第19部分(3 / 4)

小說:天涯浪子 作者:冥王

茜的土坑房,門是半掩的,輕輕推開,裡面是空的,一顆心倏往下沉,再看房門外,擺著石磨,和一堆柴草,還有個犁頭,這跟李大頭描述的不差分毫,難道換了房間或是已經離開村子了?他當然不甘心如此離開,好歹得查出點頭緒。

他轉到正屋門前,出聲道:“嶽大娘,對不起,煩您起身,在下想請教件事兒。”這是李大頭指點過的,這人家姓岳,嶽大娘是寡婦獨住上房,生兩個女兒早嫁,只她一個人守住這舊屋,靠種菜幫人下田過活。

韋烈叫了兩遍。

“誰呀!”

“是城裡來的,找朋友!”

“哦!你找那小兩口。”嶽大娘應聲不出房。

“是的。”

“你來得不巧,天黑前搬走了。”

韋烈從頭直涼到腳心。

“請問搬到什麼地方?”

“沒有說,只說是要帶那小娘子去看大夫。”

“請問那男的姓什麼?”

“從沒提過姓什麼叫什麼,整天窩在房裡,吃的都是我料理。咦!你……不是說找朋友嗎?怎會問他姓……”

韋烈自知說溜了嘴,悶聲不響地急急離開。

到了村外大路上站著發呆,心裡那份懊喪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懊喪隨即又轉化為慣毒,他判斷那扶持司馬茜的必是方一平無疑,司馬茜被李大頭說成失心瘋,不用說她已被控制了意識,方一平不把她帶回凌雲山莊,東躲西藏,顯然是有意折磨她,如果她不像小青,就不會跟自己攀上關係,這真的應了古語: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

自責,使他更痛苦,恨也更濃。

天下竟有這麼怪的事。自己找了來,方一平先走一步,是了,定然是他發現自己回垣曲,所以急急溜走。

一切都不順利,想找矇頭怪人落空,到大刀會找“鬼算盤”冷無忌也落空,得到方一平的訊息又撲空。

月色悽迷,他的心也悽迷。

遠遠一條人影行近。

韋烈是站在路邊樹影下,來人可能沒發現他。

到了五丈之處,他看出了來人,登時血脈賁張,全身的細胞全收緊了,來的竟然是他一再想找到的矇頭怪人。

距離到了兩丈,他發現路中央。

矇頭怪人反應驚大,倒滑了丈許,距離拉成三丈多。

“閣下幸會!”韋烈強捺住狂激的情緒。

“韋烈?”

“不錯。正是在下,太巧了,會在此地相遇。”

“你在找老夫?”

“不錯!”韋烈閃進兩丈,雙方距離已成丈許。

“何事?”。

“很多,我們一樣一樣談清楚。”

矇頭怪人定睛望著韋烈,透過頭套覘視孔射出的目光猶如電炬,但並不怕人,因為目光是正常的,沒有敵意。

“好,你就一樣一樣問吧!”聲調也很平和。

“閣下的來路?”韋烈也定睛望著對方,望得很結實,生怕對方會突然從眼底消失一般,他等這機會很久了。

“老夫沒來路亦無去路。”

“在下不喜歡此種論調。”

“韋烈,人人多少都會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老夫並非故意巧言滑舌,這點請你諒解。”語意似乎很誠懇。

“好,這點在下不堅持,第二,記得閣下在在下亡妻小青墓前曾經說過對亡妻生前有所虧欠,在下一定要明白虧的是什麼?欠的是什麼?”

矇頭怪人的目光突然黯淡下去。

“虧的是義,欠的是情。”

韋烈聽不懂,又是一句不著邊際的條話。

“閣下說清楚些。”

“只能到此為止!”

“那是說……閣下對小青的虧欠是情義?”

“情與義要分開來講;天下之情有無數種,種種不同,老夫所說之情是其中之一。而義應該是一種責任,一種擔負,如果未盡其責,未擔其負,便屬不義,你是聰明人,一定能體會老夫對這二字的解釋。”

韋烈表面上是懂,但實際上卻不懂,因為對方說的只是理論上的剖析,而非事實上的說明,仍是空泛的。

“不能舉出事實?”

“尚非其時。”

韋烈無奈,只好暫時擱下。

“第三,小青墓前的石碑是閣下所立?”

“這點老夫承認。”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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