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縮身影溜進了店門,掌櫃跑堂和另三個酒客都跑出門看熱鬧,沒人注意有人進店,其實就被看到也沒關係,飲食店本來就是隨人出入的,店裡有燈,這下可以看出來了,溜進去的是王道。
王道急走進剛才兩人的桌邊,把一樣東西放進了韋烈的酒杯,用筷子調一調,然後又迅速地溜了出去,隱到對面的暗影中。
韋烈出去撲了空,什麼也沒發現,倖幸地又回店裡,坐下便喝,賭氣似的喝了一杯又幹一杯,還拍了下桌子。
暗處看明處很清楚,王道可樂壞了。
當然,剛才發生的情況都是王道他們玩的把戲。
未幾,冷無忌重返小店,滿臉不悅之色。
王道又著急起來,如果解藥未發生作用而被“鬼算盤”看出破綻,後果可能更加嚴重,照王雨的說法,解藥要一刻時間才能生效,現在距一刻還差一半時間,同時在解藥生效之時,服藥的會有不尋常的反應,“鬼算盤”是個相當詭詐的邪門人物,一旦覺察,必以非常手段對付韋烈,而解藥只有一粒,砸了鍋便不能補了。
焦灼的等待,一分鐘有一年那麼長。
王道一向冷靜沉著,智計百出,但現在他在冒冷汗。
韋烈與冷無忌繼續在喝酒。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刻,韋烈毫無動靜。
王道更加不安,難道解藥不生效?抑或是由於韋烈情況特殊,冷無忌對付他的方式與藥量跟立仁、立義不同。
一條人影悄然掩到了王道身邊,是洪流。
“怎麼樣?”洪流急著問。
“一切都照計劃,公子已經吃下了解藥。”王道說。
“多久?”
“時間早過!”
“怎麼還不見動靜?”
“你不見我急得在冒汗?”
“天太黑,看不見你的汗。”
“洪老大,你居然也開了竅耍起嘴皮子來了,這可不是玩的,萬一藥不對勁,或是出了鬼,我們所作的全都白費。”王道大喘其氣。“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那怎麼辦?”洪流認真地問。
“怎麼辦?涼拌。對付‘鬼算盤’容易之極,可是公子在本性迷失之下他只聽‘鬼算盤’的命令,誰也應付不了,只有耗下去再說了。”
冷無忌付了酒菜錢起身出店,步向隔壁的客棧,韋烈緊隨他身後,像一名忠實的護衛,目光還不斷向暗中掃瞄。
“完了!”洪流很洩氣地說。
“我王道不信這個邪,非要弄個明白不可,洪老大,你去聯絡王公子,告訴他情況,我跟進客店去。”
兩人分手。
客店房裡,韋烈與冷無忌在喝茶。
“韋烈!”冷無忌閃動著目光。“今晚集上發生的事不尋常,證明已經有江湖朋友到來,很可能目標就是你,這對我們尋寶的行動是最大的阻礙,你牢牢記住一點,見了生人就殺,不管是男是女。”
“殺,我知道!”韋烈目露兇光。
“看樣子我們不能留在此地過夜……”
“刀口怎麼辦?”
“連夜上路,我們休息一個時辰上路。”
“很好!”韋烈點頭。
“你先躺下,我去辦點事就來!”
“嗯!”
冷無忌出房,把房門朝外反扣。
韋烈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小窗外,貼著一條人影,是王道,他不敢有任何舉動。時間已過了這麼久,韋烈似乎絲毫未變,這證明他的禁制未除。
約莫盞茶工夫,冷無忌又回到房中。
“你還沒睡?”
“睡吧!”韋烈上炕,自在一端躺下,隨即閉上眼。
冷無忌從衣襟裡摸出一個小木盒,在手中掂了掂,得意地笑了笑,接著,又摸出一個骷髏頭,喃喃自語道:“有了這兩般利器,江湖上再沒什麼值得怕的了!”說完,把兩樣東西塞在枕邊,想想不妥,又揣回懷中。
窗外的王道空歡喜了一下。
冷無忌吹滅了燈火躺下。
房裡一片漆黑。
王道在急急地轉著念頭:“要是把這兩樣東西弄到手,這老忘八便沒戲唱了。”
他這一行的高手,門道多的是,他從身上取出一根小小竹管,塞了些東西在裡面,然後輕輕把竹管從窗欞伸進去,輕輕用嘴一吹,再抽出。現在,他靜待下文了。
只一會工夫,冷無忌開始在炕上轉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