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對方撤退。”
“隨對方撤退?”谷蘭先是愣住,繼而會過意來。“啊!我明白了,這步棋下得真好,高段,高段!”
“過獎!過獎!”韋烈仿谷蘭的口吻。
三人大笑舉杯。
房門外突然傳來話聲——“那一間?”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先生,就是這間。”小二的聲音。
“沒錯?”
“錯不了的,老先生。”
“請問您老人家找誰?”立仁的聲音。
“小烈!”老人回答。
“誰是小烈?”
韋烈突然站起身,口裡叫了一聲:“路遙舅舅!”上前開啟房門,欣然道:“舅舅,想不到您會到登封來,請進!”
路遙一身鄉下佬打扮,但神采卻是出奇的。
進了房,韋烈請路遙上坐,然後引介道:“他叫王雨,是我的好兄弟,這位是谷蘭姑娘……”
“路舅舅!”王雨和谷蘭同時順著韋烈的稱呼叫。
“嗯!你們都坐下,別站著!”
三人坐下。
立仁添上了杯筷,斟酒,然後退出去拉上房門。
“舅舅,您怎麼來啦?”韋烈急著問。
“小云雀大概已經告訴你,為了小茜那檔事,我在家呆不住了,出來找你,可巧碰上了一個叫倩英的姑娘,她告訴我你的行蹤……”
“倩英?”韋烈驚叫了一聲。
“怎麼啦?”路遙目光閃動了一下。
“古怪……”韋烈的確是非常地意外,倩英那疤面女是大刀會主公孫四孃的婢女,她怎會知道自己的行蹤而又這麼巧告訴了路遙舅舅?想著追問道:“舅舅,您是怎麼碰上那叫倩英的女子的?”
“在一間小酒店裡,我因為沒法子找你,只好逢人打聽,我想‘武林公子’這塊招牌夠響亮,凡是江湖人十有九都認識你,本來是向一個走鏢的打聽,想不到她在旁邊聽到了,自動告訴我你落腳在這裡。怎麼,你認得她?”
“認得,她是大刀會的人,說起來我們是敵對的。”
“哦!這是有點古怪,看樣子你得小心。”
“我會注意!”韋烈實在想不透其中蹊蹺,莫非“勾魂使者”馬元他們這一次對凌雲山莊的行動與大刀會有關連?如果有,那極可能又是方一平居中搗鬼,這小子實在是死有餘辜。
“舅舅,那叫倩英的還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她是面醜心善,陪我喝酒,問我許多家鄉事,還搶著替我付酒錢。”
“會不會……她有意在套舅舅的話?”
“我沒這感覺,她問的全是鄉土趣話。”
韋烈默然了,完全猜不透。
“路舅舅,我敬您一杯!”王雨舉杯。
“啊!好!”路遙幹了一杯。
“路舅舅,我也敬您!”谷蘭替路遙斟上,然後舉杯。
“好!”路遙又幹了一杯,酒杯放下,兩眼卻盯在谷蘭臉上沒移開,好一會才悠悠地道:
“谷姑娘,你是王雨的朋友還是小烈的朋友?”
“當然是韋公子的朋友!”她用了當然二字,主要是針對王雨是女人這一點,另外是倉促間洩露了內心的秘密。
王雨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沒人注意到。
韋烈倒是敏感地心中一動。
“哈哈!”路遙可開心地笑了。“小烈,你的眼光不錯,谷姑娘是個好物件,我早說過,你不能一味想著從前,該為自己打算打算!”當著雙方這麼直言無隱,完全是倚老賣老的姿態,不管當事人是什麼感受。
谷蘭低下頭,但樂在心裡,這就是她出山的目的。
韋烈可就急得臉紅筋脹。
“舅舅,您……是在說什麼?”
“害臊嗎?”
“根本就不是您想的……”
“不要緊,慢慢來,哈哈……”
韋烈現在心裡想的卻是冷玉霜,他沒忘幽谷仙境中醉倒“冷月軒”那一幕。冷玉霜已然出山跟王道和洪流見過面,可是,她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呢?但隨即亡妻小青的面影浮現,把冷玉霜的面影沖淡,最後是取代。
“舅舅,我忘不了小青!”韋烈脫口說了一句。
路遙一愕,然後是一聲長嘆。
“小烈,你對小青的這份感情可以說世間少有,可是小青沒福氣,不能守著你白頭到老,我……說過很多次,情歸情,理歸理,不能因情而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