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之後,他脫下衣服,開始用冷水洗澡。這樣寒冷的夜晚這樣淒厲的風吹在身上已經如刀割一般,再潑上冷水,那種刺骨的感覺可想而知。但李閒只是開始顫抖了一會兒後便恢復了平靜,這半年他一直是這樣做的,如今已經成為習慣。溫度逐漸在降低,他的身體也逐漸適應了溫度。
水在他的身上就開始結冰,細細的冰絲紮在肉上有些疼。
李閒一邊洗澡,一邊扯著嗓子嚎叫:“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行走在無人的曠野中……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別回呀頭!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就一定能飛的高!”
很非人的自虐之後,李閒裹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屋子裡的火盆新加了炭,李閒知道一定是朝求歌或者鐵獠狼來過。肯定不會是獨孤銳志,那個傢伙每次來都捧著一堆草藥,才不會記得照顧一下他這個“孩子”。
在炭火上架起小鐵壺,李閒等著水燒開,腦子裡不可抑制的再次回想起那個臨死的老尼姑,想起那天殺出大興城的時候慘死的鐵浮屠兄長們,想起了在江南的時候被隋兵包圍後的血戰,想起了陳雀兒那血肉模糊的身體,想起為了掩護陳雀兒而被射成了刺蝟的大熊哥。
他恨那個該死卻已經早就死了的老尼姑,可又無法不感激她。
沒有她,自己不會從還不會說話就一次次被追殺。沒有她,自己或許早就凍死在雪地上了。
是該恨,還是該感恩?
李閒的眼神很清澈,因為他知道要做什麼。
正在怔怔出神的時候,房門被砰的一下子推開。帶著一股風,獨孤銳志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鑽了進來。
“水燒好了?”
獨孤銳志打了個哆嗦。
“水燒好了,但是隻有很小的一塊茶磚了。”
獨孤銳志不在乎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我說過,想讓我教你用毒沒有問題,但端茶送水這種事你是必須要做的。雖然我是不打算收你這樣的懶鬼做徒弟的,但你怎麼也要在學東西的時候表現出幾分尊敬吧。你的茶沒了,可以去找你正牌師父討去啊。”
將懷裡的東西放下,獨孤銳志問道:“還夠我今天喝的吧。”
“夠!”
“那我今天就再教你一天,明天沒有茶,絕對不來。”
“酒行不?”
“行!你有不少酒?”
獨孤銳志將瓶瓶罐罐的擺好後問道:“我怎麼沒看到?”
李閒笑得很開心:“酒只有一袋,但我有好多好多水,一袋酒,勾兌一萬斤水,沒問題吧?”
獨孤銳志瞪著李閒問:“那還叫酒?”
李閒反問:“如果你把一滴至純的朱顏紅滴進弱洛水裡,那還是不是毒?”
“自然是。”
“所以,我把一袋酒倒進一萬斤水裡,它還是酒。”
李閒坐下來,因為沒有煮茶的工具只能沏茶,況且他也不會煮茶,將沏好的茶遞給獨孤銳志:“小毒哥,今天學什麼?”
獨孤銳志愜意的喝了一口茶:“還是朱顏紅。”
“為什麼?昨日你講的就是朱顏紅。”
獨孤銳志認真的問道:“朱顏紅是不是毒?肯定是,我講一天,它是毒,我講一萬天,它難道就不是毒了?我可是隻答應你每天來教你一些毒的知識,沒說過天天換著花樣取悅你吧?”
李閒嘆了口氣道:“為什麼你這麼無恥?”
獨孤銳志:“我教你用毒,無恥卻是你教我的。”
第十九章 很老套情節
“毒藥,尤其是殺人的毒藥,最基本要做的就是無色無味。”
最終,李閒答應獨孤銳志明天去射一隻飛龍來孝敬他,獨孤銳志才很勉強的答應這個月如果沒有茶也將就著吧。
獨孤銳志將一滴毒藥滴在一根小木棍上,小心翼翼的遞給李閒道:“這是朱顏紅,昨天我和你說過,江湖上下毒殺人,十次倒是有六次用這種東西。我參軍之前,我的師父告訴我,朱顏紅是配製簡單而且很實用的一種毒,但不可否認,它還不是真的無色無味。”
獨孤銳志解釋道:“它有一種淡淡的紅色,雖然很淡,但依然能夠分辨出顏色,所以它才叫朱顏紅,就好像女孩子臉上那種微微的紅暈一樣。再者……它也是有味道的。”
李閒將木棍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皺著眉頭道:“一股淡淡的臭味。”
獨孤銳志道:“沒錯,雖然化開之後這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