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闊海,去軍稽處北衙,我需要獨孤的藥。”
“喏!”
石像一樣一動不動託著馬車的雄闊海應了一聲,將套馬的套索掛在自己肩膀上,然後穩穩的起步,逐漸加速,大步向前。
……
……
“我是不是會死?”
“不一定。”
李閒將葉懷袖的身子放平,然後脫下衣袍蓋在他身上。看了一眼葉懷袖慘白的臉色,他的手指輕柔的幫葉懷袖將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理順。
“只要到了獨孤的藥房,你想死也不是那麼簡單輕易的事。小狄此時應該也在哪裡,論救人……我不及她。”
“不死……真好。”
葉懷袖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她此時的樣子就好像一個剛剛偷吃了一塊糖果的孩子,竟然帶著幾分得意和滿足。
“你明知道獨孤的藥不會對我有作用,為什麼還要去做?”
李閒問。
“你不是也一樣,明知道是那是迷藥卻還是吃了下去。”
“因為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白痴的自己衝在最前面。”
“有些事,只有親手做了親眼看到才會放心。”
葉懷袖說完這句話,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道:“不過我還是沒能親眼看著他死,所以我現在不能準確的告訴你,我做的事是不是徹底的成了。”
“你猜到我要對軍稽處有所整頓,所以你才會想出這樣一個法子?”
李閒問。
葉懷袖嗯了一聲,聲音很輕但認真的說道:“軍稽處太大了,太重了……這不好,你將謝映登調去東都給了我這個機會,也或許是唯一的機會,所以我不會放棄。”
“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將軍稽處分作南北兩個衙門。慢慢的將職權削弱,從軍方剝離出去,最終只變成一個緝事衙門,你應該看透了我的打算,何必要行險?”
“因為我的法子更直接,更有效。”
葉懷袖緩緩的挪動了一下頭,讓自己的臉貼著李閒的手掌:“我說過,我看到的沒有你看到的遠,但我看到的簡單直接。在這個時候,反而是簡單直接的法子才最有效。現在該死的都死了,軍稽處也完成了最大的使命……安之,我今天殺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不多。”
李閒搖了搖頭說道:“你扣住了雄闊海和羅士信,但陌刀營和修羅營還是調動進入禁軍駐地,屠了近四千禁軍,你應該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讓雄闊海從軍稽處走出來,還有誰能讓羅士信帶著修羅營精騎現在還在軍中緝捕李淵舊將?所以,說到殺人……還是我殺的要多一些。”
“殺的太多,我是在擔心……那些世家……”
葉懷袖張了張嘴,卻被李閒伸手堵住:“你閉嘴,現在也可以閉眼,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性子裡的懦弱讓我瞻前顧後,所以你才會走到前面來殺人。接下來的事我來做,你只管休息。”
葉懷袖微微一怔,然後笑著乖巧的點了點頭。
李閒撩開車窗的簾子,看著外面大街上一隊一隊的精兵戒備森嚴。大明宮已經就在眼前,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巍峨。
是我迷戀了現在的地位,所以看不清了自己的前路?是我太在乎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捨不得去破壞摧毀?
他在心中想著,然後低下頭看著葉懷袖的臉。
謝謝,你用一場好殺,讓我想起……我終究是個馬賊出身,怎麼能連殺人這種事都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第七百一十二章 他本來就是個馬賊
第七百一十二章他本來就是個馬賊
張小狄抬起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眉宇間的擔憂之色卻沒有一點減輕。看了一眼已經用過藥之後昏睡過去的葉懷袖,她轉過身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傷感的說道:“這一刀太重了些,雖然安之哥哥已經處理過傷口,但我擔心還是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你的意思是?”
李閒的心裡一緊,感覺嗓子裡有一股火辣辣的疼。
“先觀察一下吧,我剛才給葉姐姐用瞭解毒藥。”
“刀上有毒?”
李閒一震,心裡一陣惱火。
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葉懷袖中了毒?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關心則亂。當時他讓自己靜下心來仔細的檢查傷口,可心怎麼可能說靜下來就靜下來?
“因為葉姐姐的流的血太多了,毒並沒有進入身體多少,所以血也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