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鼻子,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夜自盡的人這麼多……算起來,好像有二三十個人了呢。”
“你什麼意思!”
蕭銑猛的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都是驚懼。
關小樹笑了笑,站起來緩步走向蕭銑:“我的意思是,其實殺你完全沒有必要用一壺毒酒什麼的,多浪費?襄陽城城裡如今什麼都缺,缺衣服缺糧食自然也缺酒,我好心帶一壺給你,你卻偏偏不敢喝……酒我喝了,你當然是要自盡了對吧?一根白綾就夠了。自刎也行,不過血糊糊的多噁心?”
他從懷裡掏出一條白綾,遞給蕭銑:“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就在這個時候,在城外漢水河畔堆積著上萬具來不及埋掉的屍體堆上,忽然有一具屍體動了動,然後從屍堆上滾落下來。這個人渾身上下包裹著紗布,臉色白的好像鬼一樣。但他卻沒有死,奇蹟般的醒了過來。
看了看四周,他傻了很久。
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之後,他掙扎著站起來,撿了一根斷了的長矛做柺杖,艱難的走向遠處。在夜色中緩緩消失,不見了蹤跡。
PS:心情莫名傷感,枯坐了很久才寫出來這一章。就兩更吧,今天真的寫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一心復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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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一心復仇的女人
枯草,黃沙,殘陽。
血
屍體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草原上鋪了厚厚的一層,不只是人的屍體,還有戰馬。碎裂的皮甲,斷折的彎刀,殘破的戰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鑽進鼻子裡久久不會消失。這種味道無法形容,沒有上過戰場的人無法從文字的描述中體會這種味道的噁心。
戰爭已經結束了超過一個時辰,可每個人的腦海裡似都在迴響著喊殺聲。敵人的模樣,揮舞的彎刀,戰馬的嘶鳴,這樣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裡閃現。
草原上歷來不缺少戰爭,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幾乎每一天都有殺戮之事。毫無疑問的是,今日這一場廝殺之慘烈,可以寫進草原人的史書中,留下最濃重的一筆。雙方將近五十萬大軍在這一大片草原上殺的天昏地暗,看起來死去的人似乎比活下來的還要多。
戰爭結束之後,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兵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他們貪婪的呼吸著冷冽的空氣,似乎是在害怕自己明天就再也沒有機會享受空氣一樣。哪怕這空氣中的味道令人不適,他們貪婪的就好像很久不曾呼吸過的殭屍。
在戰爭結束之後,能有資格坐在戰場上呼吸的必然是勝者。
而失敗的一方,要麼被屠戮殆盡,要麼就遠遠的逃走。
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劉弘基低頭看了看肩膀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一刀勢大力沉,直接劈開了他的肩甲。肩頭上一大塊肉被削掉,血順著破碎的甲冑溪水一樣往下淌著。直到這個時候,劉弘基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後怕。若不是自己躲閃的及時,這一刀割斷的就是他的喉管。
他的親兵找出傷藥,撕下自己的衣襟為他包紮。
在草坡上坐下來,看著殘陽下的戰場,劉弘基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喊的衝動。
他忽然發現,原來草原的黃昏竟是這麼美。
血腥的美。
殘陽如血,和草原上的血連成了一片。
這一戰勝了。
在突厥人近乎被逼到了絕路的時候,在眼看著草原的主宰者就要換成鐵勒人的時候,八千虎賁重騎突然出現在鐵勒人的騎兵後面,八千虎賁,朝著鐵勒大軍後隊超過十萬人發動了進攻。
這是一種極壯闊的場面,壯闊的讓人覺著自己的心境是如此的小。
虎賁重騎,每一個人都是從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不但身材極魁梧彪悍,而且心志堅定。他們身上的厚重的甲冑價值不菲,他們坐下的戰馬同樣披掛著全甲,還有為了增加撞擊力而裝置具甲。一個重騎兵的造價,可以裝備一百名輕甲步兵。
他們平日裡吃的食物是最好的,他們的俸祿是最高的。
但他們今日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宣告,他們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待遇。八千虎賁重騎,如一柄厚重而不失鋒利的陌刀,在鐵勒人軍陣後面勢不可擋的劈了進去。那些號稱天下無敵的草原騎兵,在虎賁重騎面前就好像孱弱的綿羊。
八千猛虎撲入羊群,場面就是這樣的令人震撼。
撕開了鐵勒人的騎兵後隊,重騎狠狠的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