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不會被人傳頌。他們生於無名,死於無名。
“如何能讓外敵不侵?”
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的問題他明知道答案,而這個問題他也明知道無解。
“我和安之也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當年在草原上的時候安之說,只有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讓所有人畏懼才不會有人來敢侵犯。但是幾年後安之和我再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卻不再這麼認為……”
達溪長儒停頓了一下說道:“十年前安之以為自身強大可以保證一切,但是後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正因為你的強大,所以才會有更多的人試圖擊倒你。而你弱小,那麼便會有無窮盡的人來欺辱你。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人性本貪……我不知道安之現在有沒有想到一個辦法,讓外敵不敢侵擾。”
他笑了笑道:“但安之向來很聰明,說不定他會找到答案。”
陳雀兒點了點頭,心想安之確實是這世間最聰明睿智之人。別人想不到的事他都能想到,別人解決不了事,或許他也都能解決。
而與此同時,在漳河燕雲軍大營裡。隨李閒一同輕騎趕來的葉懷璽也在大帳裡問了李閒同樣一個問題。
“先生,若您為至尊,如何讓外敵不敢侵擾?”
李閒問:“比如?”
“比如鐵勒人南侵,擾我突厥王庭……又比如草原人歷年南下,侵擾中原江山。”
葉懷璽說道。
李閒想了想,極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卻和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任何關聯:“我是個自私的人。”
他回答的認真,但沒有解釋什麼。所以葉懷璽不懂得這句話裡面隱藏著的意思是什麼,也不懂得這句話是不是就是自己問題的答案。他還想問清楚的時候,李閒已經起身走出大帳。葉懷璽本想跟上去,但最後卻選擇留在帳篷裡自己仔細想一想先生給出的這個答案到底什麼意思。
“如何不讓外敵侵擾?”
“我是個自私的人。”
無論如何,這兩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關聯。可葉懷璽卻知道李閒既然如此回答,那麼自然有其道理所在。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可越是聰明越容易鑽牛角尖而難以自拔。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他也沒想明白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所以他連飯都不想吃。
“自私的人……”
他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親兵進來點燃燈火,他卻根本沒有在意,當燈火驟然明亮起來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答案,卻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先生那句話裡面所包含的真實含義。
難道先生是說,他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只管自己能管的事,在他之後的人如何保證國家不受侵擾,他懶得去想懶得去管?可先生是要開創萬世不變之基業的人,他要締造一個強大的帝國,怎麼會不考慮身後事?
就在他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時候,李閒召見了幾個人。
吳不善,關小樹,王啟年。
這三個人是李閒輕騎北上的時候特意帶上的,因為他心裡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必須安排人去做。
“你們三個,帶上軍稽處全部的人手趕去洺州。”
“全部?”
“全部”
吳不善詫異了一下:“可主公身邊不能不留護衛。”
“孤有刀衛營。”
李閒搖了搖頭道:“你們都應該知道洺州城裡那兩個人對孤有多重要,所以到了洺州之後立刻想辦法將他們兩個帶回來。”
吳不善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只要能帶回來,什麼辦法都可以用?”
李閒愕然,隨即笑了笑:“隨你。”
距離燕雲軍大營百里外,一個人在夜色中頂著風往北方狂奔。他全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長袍裡,只露出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他一隻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根鐵釺。
堯城東北二百里,數十萬燕雲軍剛剛將帳篷搭建好。自襄陽城而來的燕雲軍沒有休息,匯合了徐世績的人馬後便即刻開拔往魏縣方向趕了過來。
在最高大的那座帳篷裡,葉懷袖看了徐世績謝映登一眼道:“我必須先趕過去……昨夜裡有個軍稽衛失蹤,今日才找到屍首,衣衫被人剝了去……這件事太蹊蹺。”
“我去!”
謝映登站起來道:“您留下。”
“軍稽處要配合大軍行事,你還是留在軍中吧。”
葉懷袖擺了擺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希望不會有什麼事。”
她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