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具血淋淋的屍體從山上抬下來擺放在那些老弱面前,李閒舉步登上高處看了看。黑壓壓的人群中,大部分人都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誰會造船?”
李閒站在高處大聲喊道。
沒有人說話,這些人全都畏懼的向後縮了縮。
“會造船的站出來,不殺!”
李閒又喊了一遍,這次倒是有幾個人走了出來,但人數還是不多。李閒搖了搖頭,對牛進達說道:“去查,留下會造船的,其他人無論老幼,無論是不是鉅野澤賊眾的家眷,一律趕出鉅野澤,一個不留!”
這些人留著,只能成為禍端。張金稱一旦帶著人馬殺回來,難保會有人裡應外合。
“將所有的船隻收攏燒掉,一艘不留!”
李閒下達了第二個命令,然後轉身從高處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有人反抗,殺。”
第一百七十七章 虛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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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金營進入鉅野澤之後,用了五天的時間將山寨和水泊邊上那些匪眾家眷居住的地方清理了一遍,有些藏起來的人也被搜了出來直接轟出了山寨之外。男女老幼近三萬人被驅趕著離開這裡,對於他們來說,還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落腳。
李閒在下令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一點同情心,不管是那些百姓或哀求或哭泣都打動不了他的鐵石心腸。有幾個潑皮趁機挑撥試圖讓百姓衝擊銳金營的騎兵,被手疾眼快的飛虎密諜衝進人群揪出來當場剁了腦袋。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出了所有人,即便他們再不願意也只能離開這個他們生活了兩三年的地方。
或許他們都將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或許不久後他們就會找到另一個地方重新做賊,又或許,他們會回到家鄉開始新的生活。但這一切都和李閒沒有關係了,因為這些人絕對不能留下,對於鉅野澤的地形來說,這些人遠比燕山寨的人要熟悉。留下他們,只能是禍端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好像定時炸彈一樣將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炸一個灰飛煙滅。
沒能一舉擊殺張金稱,所以李閒不得不加倍小心。
這五天中,銳金營計程車兵將水泊中的所有漁船都收集起來一把火燒了。這也是為了防止張金稱的人馬歸來後從水路進來,為了以防萬一,銳金營的近五千人馬倒是有四千餘人駐紮在水泊邊上,日夜巡邏。
這也是為什麼李閒要將會造船的工匠留下的緣故,船在鉅野澤是必需品,沒有船龐大的水泊就變得毫無意義。船可以燒,但工匠必須留下。
距離大隋這座大廈傾倒還有數年的時間,這幾年李家軍就要在鉅野澤生活。無論是漁船還是戰船,都必須具備。暫時的銷燬是為了暫時的穩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最終留下來的工匠大概有三百餘人,這些人都被李閒下令嚴密的控制起來。在解決掉張金稱之前,對這三百多人的防範也不能掉以輕心。要立威,也要施以恩義。這三百多人中有家眷的,他們的父母妻兒也被破例留下,但不可以出鉅野澤一步,否者立斬不赦。這些百姓絕大部分都是被張金稱從各地擄來的,其實對於誰做鉅野澤的大當家他們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李閒的小心翼翼看起來略微有些過頭,卻也是必須施行的手段。
這些百姓的家園基本上都被張金稱的人馬夷為平地了,無奈之下才跟著張金稱回到了鉅野澤,他們只是為了活下去,其實對於張金稱並沒有什麼擁護之心。誰是鉅野澤的主人他們其實不在乎,在乎的是,他們能不能活下去。
亂世既是如此,最底層的百姓才是最苦楚的人。
又五日,達溪長儒率領李家軍步兵兩萬餘人趕來,至此,大軍全部進入鉅野澤中。重新整頓山寨,修建水寨,然後加派人手晝夜巡視不停。最開始的這段日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李閒要做的,就是為鉅野澤的穩固著想了。
張金稱佔著鉅野澤的時候,為了保證鉅野澤中數萬人的生存必須出去打家劫舍,無數個村子被匪眾夷為平地。李家軍現在的糧草雖然還短時間內不是問題,可李閒不能不算計。出去劫掠百姓?那搶來的東西能維持多久?
李閒在等,等一個發大財的機會。
……
……
漫步於水泊之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巨大湖泊,正如站在大海邊極目遠眺一樣,能讓人心胸都變得開闊起來。雖然為了穩妥起見所有的漁船都被付之一炬,不能泛舟湖波之上算是一件遺憾事,但僅僅是站在岸邊看湖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