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槍桿,裴行儼猛的合起黑傘擊向文刖胸口。而雄闊海的陌刀已經帶著一股風雷之聲斬向文刖的肩膀,毫無疑問的是,這一刀若是砍中,即便文刖的身體堅如岩石也會被一劈為二。
這緊急時刻,文刖手腕一扭手腕抽動鐵槍中的直刀。
抽不動!
他的直刀竟然能被鎖死在槍桿中根本就抽不出來!
“死!”
雄闊海一聲大喝!
……
……
李閒的眼睛已經微微眯起,這是他緊張時候的習慣動作!
裴行儼的傘,雄闊海的刀,李閒的手,再加上為了殺死文刖而歷時一年的算計,一年的準備,形成了一個必殺之局!李閒的手握住大鐵槍,被葉懷袖改過的大鐵槍則鎖住了文刖的直刀,而與此同時,裴行儼擰了一下傘柄,一支毒箭從大黑傘的前端激射而出,比毒箭稍微慢一些的,則是雄闊海雷霆一般的陌刀。
之前的戰局,文刖以一敵三卻沒有落什麼下風。
說起來,裴行儼和雄闊海雖然武藝超群,可他們練的都是萬軍中衝殺的本事,這種江湖套路的廝殺反而並不擅長。三人中,倒是隻有李閒一個人對這種戰鬥比較熟悉適應。
死局,看起來沒有一點解救的辦法。
但文刖有。
啪的一聲,噗的一聲,噹的一聲,哧的一聲。
四種聲音,連在一起,不分前後。
啪的一聲,文刖拍碎了身後的木盒。噗的一聲,毒箭斷裂飛向一邊,噹的一聲,陌刀斷裂,刀身落地,哧的一聲,黑傘裂開一道口子。只一個恍惚間,毒箭斷了,陌刀斷了,黑傘也斷了,必死之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破去。
這一刻,李閒,裴行儼,雄闊海三人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道修長的人影在死局中掙脫出去。
文刖向後一翻穩穩落地,手中多了一件東西。
他如珍惜自己羽毛一般,將手裡的東西貼在自己臉頰上摩挲著。那種表情,就好像摩挲著他臉的,是他最心愛少女的柔荑。又或是,是那少女柔軟多情的紅唇。不知道為什麼,李閒看到他這個動作的時候心裡生出一股噁心的感覺來。
那是一柄劍,古樸而厚重。
文刖如握緊心愛女人的手一樣握緊劍柄,然後驕傲的昂起下頜淡淡道:“陛下賜我小字一刀,並不是因為我刀使的好,而是因為我是陛下殺人的一把刀,當年去南陳尋王家那人的時候,我若是帶了劍去,何須在刀上丟人的抹些毒藥?”
他自信而傲然,看著李閒緩緩道:“古劍……陛下所賜。劍名……巨闕!”
第三百三十六章 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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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舒暢
文一刀,此時手裡擎著的偏偏不是刀,而手裡無刀的文一刀看起來更加可怕,因為那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因為他此時高昂著的下頜中透出來的自信和傲然,因為他有這個資格。
李閒看著那柄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然後嘆了口氣。
這一口氣嘆得意味深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柄古劍而懊惱沮喪。
“你覺得怎麼樣?”
文刖笑著問李閒,他的身上傷口還在淌血,不管是肩膀上的箭傷,還是心口上的刀傷,因為流血太多,所以他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蒼白。可是他卻笑得很開心,很得意。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顯得很怪異,這讓李閒想起有一種可惡的嘴臉叫做小人得志。可文刖偏偏是那種看起來淡然若水的型別,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終究是讓人覺得不適應。
李閒搖了搖頭,然後極認真的說道:“很醜”
文刖詫異,隨即低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手裡的古劍巨闕,他的手指在冰涼的劍鋒上滑過,就如同愛暱的撫摸著少女吹彈欲破的肌膚。輕柔舒緩,似乎怕驚了這劍一樣。從劍柄撫摸到劍尖,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偏執的痴迷。
“完美無缺”
文刖讚歎道:“如此一柄神兵利器,你怎麼能忍心說它醜?在我看來,這世間兵器百千種,卻沒有一件及得上此劍。”
李閒笑了笑,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我說小刀刀啊,你錯了,我不是說這劍醜,而是說你現在的樣子真的醜。”
他指著文刖認真的說道:“你自己低下頭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一處地方像是文刖?不管在別人眼裡看見此時的你如何感想,便是你自己心中,難道就不覺得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