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陳婉容怒目相向。
陳婉容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然後回頭去看,卻沒有看到答朗長虹站在身後,她這才恍然,以後他都不會隨時出現在自己身邊了。只是這種悲傷的感覺很快就被她壓制下去,她挺起胸脯直視著摩會的眼睛毫不退縮的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埃斤,正是因為你的猶豫,部族才會面臨災難。如果當初你果決一些,會有如此巨大的損失嗎?”
她冷笑道:“部族中所有人都等著你的決定,不管是降還是戰他們都聽從你的號令。哪怕你選擇寧死不屈,幾萬何大何部的牧民也會跟著你一起赴死!可你到了現在依然還猶豫不定,難道你等著明天一早黑刀可汗再下令砍掉幾千人的腦袋你才假惺惺的落淚,然後裝出為難的樣子去聯絡其他部族?”
啪!
摩會狠狠的抽了陳婉容一個嘴巴,勢大力沉。這一下打的極為突兀,也極狠辣。陳婉容被打的身子向一側倒了下去,嘴角立刻就溢位來鮮紅鮮紅的血,在她白皙的臉上,一個紅紅的手印清晰可見。
陳婉容緩緩的坐直了身子,抹去嘴角的血跡卻沒有表現出恐懼。她笑了笑,然後用最輕蔑的語氣說道:“埃斤,您只會對自己的妻子動武嗎?”
她慢慢的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如果你把打妻子的勇氣用在和黑刀可汗拼命上,那麼,你的妻子將會跟著你一起去死。”
摩會心裡一震,看向陳婉容背影的視線中帶著歉然。
……
……
陳婉容走進摩會一直空置的那座帳篷,那是屬於歐思青青的帳篷。雖然女兒已經離開了幾年,但這座帳篷一直沒有撤掉。帳篷中還保持著清潔,還有不少嶄新的日用品。最難得的是,在這帳篷中有一面很大的銅鏡,銅鏡旁邊擺放著不少從中原客商手裡買來的胭脂水粉,還有各種漂亮的首飾。
陳婉容在銅鏡前面坐下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還火辣辣疼著的臉頰,手指觸碰在已經腫起來的臉上,疼的感覺便加重了幾分,嘴角上還有一絲沒擦淨的血,這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變形,但,她的樣子看起來依然很美。
她將自己的頭髮放下來,然後拿起梳子仔仔細細的梳理著烏黑的髮絲。她將髮型梳成中原女子的樣子,然後在頭上插上了一個金簪。用胭脂將紅腫的手印掩飾住,然後擦去嘴角上的血絲。她的動作輕柔舒緩,打扮的很認真。
然後她將自己的衣服緩緩褪去,看著銅鏡中依然完美的軀體,她的手緩緩的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著,撫摸著。她昂起下頜,盯著銅鏡中那兩個傲人胸脯上蓓蕾漸漸凸起,然後她發出一聲**的呻吟。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胸脯依然堅挺,腰肢依然纖細,雖然在塞北生活了二十幾年,但面板依然如在江南水鄉時候一樣的水嫩光滑。
她自信的笑了笑,然後一絲不苟的換上了一件簇新的衣服。這是一件中原女子的長裙,是摩會買了準備送給女兒的。水綠色的裙子腰肢收的很細,這讓陳婉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迷人了不少。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帳篷。
她知道,有些事與其靠男人,不如抓在自己手裡來的踏實,所以她決定不再去勸說摩會,而是自己來把握住機會。
或許是很久都沒有穿過中原女子的服飾,她自己覺得有些彆扭。
她一路走,一路想著自己該如何做,被值夜的狼騎攔住的時候,她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我是摩會的妻子,我來求見偉大的黑刀可汗。”
那幾個士兵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然後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很齷齪的事,於是他們發出一陣尖叫和歡呼,還不忘讚美幾句摩會的慷慨大方。有人進去通報,不多時回來,告訴陳婉容,黑刀可汗就在大帳中等她。
陳婉容在走進大帳之前,喃喃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了,我的女兒。
然後她昂起下頜走進大帳,在她進去之後,外面的狼騎已經開始在議論了,偉大的可汗會用一種何等粗暴的手段來征服那個水一樣的女人。而正在他們吐沫橫飛卻不敢大聲的議論的時候,他們卻驚訝的看到了可汗征服那個女人用的是什麼手段。
才進去沒多久的陳婉容是飛出來的,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她整個橫著飛了出來,另一邊臉上也腫了起來,更紅,嘴角上的血更多,甚至牙齒也脫落了一顆。
李閒緩步走出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陳婉容溫和的微笑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