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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后一怔,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恐懼不安來。
“朕的天下,終究是朕的天下。如何治天下,也是朕的事。若是朕連一刀的仇都不能報,朕這皇位還有什麼意思?李淵和羅藝要鬧,朕由著他們鬧。可是一個小小的馬賊要鬧,朕難道也由著他鬧?”
“殺人這種事,朕若是想,以前能掀起一股血浪,現在也能。”
聽到這番話,蕭皇后終於明白自己惶恐不安的緣由是什麼了。因為陛下在算計,算計一個小馬賊。皇帝要殺一個小小的反賊,居然還需要苦心算計……國家糜爛如此,朝廷糜爛如此,軍武糜爛如此,皇帝殺人竟然如此糾結心酸,這難道不是一件天下間最悲涼可憐的事?
第三百七十五章 扯皮
第三百七十五章扯皮
當皇帝不一定就能為所欲為,治大國如烹小鮮,總得有些規矩,鹽也好糖也好,不能不放也不能放的多了,否則菜餚必然難吃的要命。只是一盤菜餚如果炒壞了大不了倒掉不吃,又或者餵了豬狗也不算太浪費。可做皇帝的若是沒了規矩,壞掉的就是一個國家。
楊廣不守規矩,不按道理,不講操守,那麼他的帝國崩塌也就變成了一件必然事。以至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堂堂帝王想要殺一個小小馬賊都不得不去算計。這是一個帝國的悲哀,更是帝王的悲哀。身為皇后,蕭怡甄能感覺到楊廣心中的悲涼無奈。縱然皇帝說的激昂,說的極有氣勢,但不能掩飾他心中的失落傷心。
楊廣說,若是朕想殺人,多年前能掀起滔天血浪,現在依然能。
蕭怡甄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她只是感觸於皇帝竟然要靠著說這樣有氣勢的話來充門面。皇帝需要吹牛嗎?皇帝有必要說大話嗎?
皇帝是至尊,是天下共主。
相比於楊廣初登基時候淡然一語便能平滅一個國家來說,殺一個人都要說的如此慷慨激昂,其中所包含的心酸意味,蕭怡甄感受的真真切切。
“陛下……若是累了就再躺下歇一會兒。”
她只能這樣說,只能這樣勸。
楊廣緩緩搖了搖頭道:“今日雖然頭疼,反倒來了精神。一會兒讓人把這些日子的奏摺都呈上來,朕要親自看看。裴矩和虞世基朕信得過,他們雖然會在背後搞一些小把戲,貪一些小財,但大體上還是對朕負責的。讓他們將緊要的東西整理一下,送到園子裡去,屋子裡憋悶的很,朕想到涼亭裡坐坐。”
“帶一些鮮果新酒,臣妾為您把盞。”
蕭怡甄微笑著說道。
她心裡很高興,真的很高興。皇帝要看奏摺,這簡直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訊息了。陛下上次看奏摺是什麼時候?蕭怡甄已經記不清楚,好像從第三次東征高句麗之後皇帝便將朝政都交給了裴矩和虞世基兩個人,那兩個人又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皇帝什麼事都懶得過問。
今天陛下要親自批閱奏摺了,蕭怡甄心裡開心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她能看得出來,陛下眼睛裡有了一種光彩,那是多年前陛下初為帝王時候才有的那種光彩,只要陛下想處理國務的時候,他就是這天下間有史以來最英明的君主。蕭怡甄告訴自己,還不晚,真的還不晚,只要皇帝願意去治理屬於他的這個帝國,那這個帝國即便已經千瘡百孔,皇帝依然能阻止最不好的事情發生。甚至不需要時間太長,蕭怡甄堅信,只需三年,陛下就能讓帝國重新步入正軌,老樹吐新綠。
楊廣今天的心情先是大憤,後是大悲,之後平靜下來反而清醒的很,心裡也寧靜的很。所以他決定處理一些國事,讓臣子們看看自己的風采。他需要證明,自己還沒老,一點都不老。
亞楊廣換了一身黑色繡龍的常服,緩步走到了後花園荷花池邊假山上的涼亭中。才四月,荷花沒開,但是一池碧綠,看起來令人心曠神怡。楊廣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乾淨的空氣,在涼亭中坐下來。
蕭皇后離著他不遠處親自煮酒,微笑著看著今天煥發出了活力的丈夫。
楊廣拿起一份奏摺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低聲道:“黃河兩岸幾個郡的郡守聯名上了奏摺,如今汛期已到,奏請撥錢糧修繕河堤。這是大事,不能耽擱。”
他將奏摺遞給小心翼翼站在一邊的虞世基道:“告訴他們幾個,今年的賦稅不必交上來了,各地自行籌款修繕河堤,若是各地府庫中的銀子不夠,讓他們再上書來和朝廷要就是了。民生大事不能掉以輕心,虞世基,你從戶部挑個幾個得力的官員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