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盯著,不能讓他們糟蹋了錢糧。”
虞世基心說派人去地方盯著,那才真就糟蹋了錢糧。朝廷派去地方的官員,裝進自己腰包的錢財只怕比修繕河堤用的都多。再說,那幾個郡哪裡還有富裕的錢糧?陛下想法是好的,可惜,陛下已經不瞭解如今的大隋了。
“遵旨。”
虞世基雖然心裡這樣想,但臉上卻表現很敬服。
拿起另一份奏摺看了看,楊廣微微皺眉道:“祥瑞?怎麼又有人想出這種鬼把戲來,這次倒是好,博陵郡也出了祥瑞,七彩大鳥繞城三日……虞世基,擬旨,將博陵郡守撤職拿辦,抄他的家,抄出多少銀子來都補給黃河修堤。”
“遵旨。”
蕭怡甄看著皇帝自信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微微激動。很久沒有看到皇帝這樣認真的處理國事了,她似乎又看到了十年前的陛下。
楊廣接連處理了六七份奏摺,漸漸的沒了耐心。
“怎麼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隋就沒有什麼讓朕揪心的?”
虞世基連忙說道:“天下承平,沒有天災**,所以事情也俱是些瑣碎的,反而令人頭疼。”
“朕本來就頭疼,哪裡還有心思管這細微的事,拿走,都拿走吧,朕累了。”
他擺了擺手,隨即在涼亭躺椅上躺下來,閉上眼,不多時竟然睡著了。
蕭怡甄在心中微微嘆息,陛下只是累了,今天比以往不是強上許多倍了嗎,慢慢會好起來的。陛下剛才也說了,他不要做昏君,大隋不能倒在陛下的手裡。他只是乏了,睡一覺起來就會繼續處理國家大事。
楊廣這一覺睡的很香甜,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皇后,陪朕去江邊走走?大江映月,別有一番美妙滋味啊。”
蕭怡甄心裡一沉,臉上卻帶著笑。
……
……
楊廣封燕雲寨大當家李閒為正四品武賁郎將的旨意輾轉送到東平郡的時候,已經是大業十二年的五月中旬。不巧的是李閒並不在東平郡郡治鄆城,也不在鉅野澤中,幾天前自齊郡歷城返回東平郡之後,李閒便帶著秦瓊,裴行儼,侯君集幾人,五千精騎趕去了雷澤與程知節和雄闊海匯合。
四月末的時候,李閒下令雄闊海和程知節率軍三萬出鉅野澤,至雷澤屯兵,兵鋒遙指瓦崗寨。陳雀兒領水軍一萬,戰船五百順黃河而上,封鎖了東郡的黃河各渡口。
佈置妥當之後,李閒寫給翟讓的親筆信才送出去。等黃河被陳雀兒封鎖,雷澤的兵馬列陣東郡的時候,這封信才到了翟讓手裡。也不知道李閒是懶得多寫幾個字,還是和翟讓沒有太多的話說。整張信紙上只是以狂草筆體寫了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看著讓人心驚肉跳。
還頭死戰
這是兩個選擇,李閒出題,翟讓答題。
李密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表情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率先來給張須陀報仇的不是朝廷調遣來的軍隊,而是一個反賊。反賊給朝廷大將報仇,這事說給誰聽都有些可笑。然而無論是翟讓還是李密,卻都笑不出來。
瓦崗寨剛剛經過一場惡戰,殺了大隋名將張須陀不假,有不少綠林道上的潰兵慕名來投也不假,可瓦崗寨現在需要休養生息這更不假。善戰的老兵戰死的太多,徐世績之前訓練出來的最精銳的那一萬灰衣軍,如今殘存不足兩千。李密到了瓦崗寨之後便從招募來的新兵中挑出了一萬精銳者,組建了蒲山營。這一萬人將是他今後立足的根本,才剛剛組建的隊伍戰力可想而知,所以李密捨不得拿去拼。
如果說在擊敗張須陀的那場戰爭中李密還在賭博的話,那現在他已經不會再用瓦崗寨的實力去賭。翟讓對他言聽計從,更是給他權利組建蒲山營,在這裡他有著不下於翟讓的地位,再賭,就是賭他自己的東西了。
看到李閒的信,李密沉吟了一下說道:“此事並不是不可商量,李閒那廝得了齊郡,要收買民心,自然要為張須陀報仇。可他心裡未見得就真的願意打,畢竟打起來,他的損失也不會小。”
“密公的意思是,咱們就這麼認了慫?”
單雄信皺眉問道。
“這怎麼算認慫?”
李密微笑道:“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若是一味逞強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單二哥,莫非忘了韓信胯下之辱?莫非忘了漢高祖讓出咸陽之恥?想想後來,韓信縱橫天下,劉邦成就大業。如今咱們不過是還給齊郡一顆枯骨人頭罷了,咱們又損失了什麼?”
“張須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