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撐船計程車兵停下來,然後扭頭問陳雀兒道:“船上帶沒帶吃的?如果沒帶吃的,那帶沒帶魚竿?”
陳雀兒攤了攤手道:“將軍那麼急著把我們倆從被窩裡拉出來,肯定是什麼都沒帶的。”
李閒撫摸了一下微癟的肚子嘆息道:“在飢餓的時候卻沒有吃的,果然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心裡的難受比肚子裡的難受還強烈一些,可我在這船上搖搖晃晃的躺著感覺極舒服又不想回去,而且,該看的還沒看完。”
朱一石笑道:“這有什麼可為難的?”
他將長袍閃去只穿了貼身衣服,站在船邊活動了幾下笑道:“我自幼在水邊長大,還是孩子時候下河摸魚便難不住我。”
李閒笑著打了個比方說道:“水邊長大的孩子玩水摸魚,就跟平原上人家的孩子撒尿和泥放屁崩坑是一樣的輕車熟路啊。”
他躺在船頭甲板上微微側身看著朱一石認真問道:“宏遠兄,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坐在沙子上放屁的遊戲?”
朱一石訕訕的笑了笑:“這個還真沒有。”
“那你有沒有在潛泳的時候在水裡放過屁?”
李閒緊追不捨的問道。
朱一石嘆了口氣,看了李閒一眼道:“這個……倒是有的。”
李閒懷舊一般悵然道:“我也試過,水中放屁崩氣泡出來,倒是比沙子上崩坑還有趣一些。”
朱一石心中嘆道,將軍啊將軍,你這童年怎麼一直就在玩屁?
活動了身子之後朱一石對李閒說道:“將軍且稍後,我一會兒便抓上來一尾肥魚,船上雖然沒有吃食但卻有酒,早就聽說將軍您烤魚的手藝天下一絕,吃過的人都是讚不絕口。張大當家曾經說過,將軍您有三絕,射藝,刀法,烤肉,若是和烤肉比起來,射藝和刀法都要往後排一排。今天這麼匆忙出來,想不到我倒是能嚐到將軍烤魚的滋味了。”
李閒伸手摸了摸從來不離身的鹿皮囊後說道:“這個沒問題,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好吃懶做,所以烤肉的調料一般隨身都帶著。不過這三絕以後還是莫要再提了,除了烤肉還稍微能拿得出手其他兩樣又怎麼敢稱絕?我師父達溪長儒面前,我不敢說自己會用刀,而且這世間還有一個文刖,我那點不入流的刀法不值一提。至於射藝,葉大檔頭一介女流,射藝似乎比我也要強上幾分。”
朱一石笑道:“既然張大當家這麼說便肯定有道理。”
說完,他做了一個起跳的姿勢準備躍進水中,恰好李閒說道:“其實我阿爺也有三絕,好吃,懶做,臉皮厚。”
聽到這句話,朱一石跳起來的姿勢都變了形狀,極其難看的砸進水裡,濺起來一大朵浪花濺溼了李閒和陳雀兒的衣服。他明明是想做一個瀟灑的魚躍入水,可惜因為李閒那句話驚的四肢變形平著就掉進了水裡。李閒抹去臉上的水跡,一臉茫然疑惑還帶著些許瞭然:“看朱一石也入水的身姿,我越來越懷疑他剛才說自己在水中如何如何厲害實在有吹牛…逼的嫌疑。”
陳雀兒點頭道:“言之有理……”
事實上朱一石的水性確實極好,雖然入水的姿勢難看到了連他自己都羞愧的地步,估計他五歲的時候魚躍入水也比現在漂亮許多,但他只是在水中稍微調整了一下便如一條游魚般在水下潛了出去,一直到李閒和陳雀兒都看不到了他在水中的影子也沒見他露頭出來換氣。
按照李閒的理解,一個人在水中能潛游一分半鐘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從朱一石入水他便輕聲數著,一直數到一百六的時候朱一石才從水中出來,而且一隻手託著一條肥碩的大魚,一隻手划水遊了回來。
“將軍,看這條魚可夠肥?”
憋了這麼久,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李閒讚歎道:“果然名不虛傳!”
朱一石愣了一下才醒悟原來是在誇獎自己,他將那條大魚拋上船:“一條魚不夠吃,我再去摸幾條上來。”
……
……
將水泊只走了很小的一個區域,李閒一邊啃著烤魚一邊感嘆道:“水泊地勢太好,到處都是能伏兵的地方,只要能將馮孝慈引進水泊,我倒是想看看咱們的水軍這幾個月操練到了什麼樣子。”
“如果馮孝慈心急,他只能從水泊進攻!山寨地勢太險要,攻城一方的人馬根本施展不開,幾百人幾百人的往上攻純粹是在送死。”
陳雀兒道:“對了,將軍,剛才你說就在咱們剛離開的地方逼著馮孝慈進攻,是鄆城?”
李閒笑了笑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