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竟然拉不起來長孫無忌。所以這隨從訕訕的笑了笑道:“還請老當家派人幫個忙搭把手,這個……我扶不住他。”
趁人不注意,他在長孫無忌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這一下狠了些,長孫無忌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怕被人懷疑,他啊的喊完之後立刻又醉眼朦朧的大聲說了幾句:“好酒!誰願陪我大醉三千六百場,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管他冬去春來,唯一醉才是最暢快的大事!”
喊完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之後他撲通一聲又趴在桌子上,臉朝下掩藏住表情,疼的咧著嘴直吸涼氣。
“唉……”
裴行儼大步走過去道:“長孫公子是個文人,隨身也不帶個甲士隨從,帶著你這小書童能做什麼?看你這清秀俊俏的模樣,估計著也就是鋪床疊被的差事還乾的來,我家主公怎麼說來著?喔,對了,你這小書童平日裡是不是隻是給你家公子暖床用的?”
隋末時男風也頗濃,世家子弟身邊往往都有幾個清秀俊美的書童,說是書童,其實便是男妾。
這隨從骨架很小,看起來清俊可人,所以裴行儼才會有此一說,倒是讓那隨從一下子紅了臉。
裴行儼哈哈笑了笑道:“你倒是女子性情的人,模樣也周正,若是生做女子的話,只怕也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一邊說他一把將長孫無忌拉起來,雙手一抄就將長孫無忌扛在了肩膀上。這一下硌了長孫無忌的肚子,肚子裡的酒一下子翻騰起來。長孫無忌本想忍著,轉念一想何必要忍著?所以他張嘴一口就吐在裴行儼身上。他本想噁心裴行儼一下,誰知裴行儼卻根本不在意,大步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暢笑道:“書生無用這話主公說不對,但書生在酒桌上當真比不得軍人,確實無用!”
等回到了張仲堅安排好的房間,見眾人都已經離去,長孫無忌一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發酸的眉頭低聲咒罵道:“必然是李閒安排好了的,也不知道他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如此無恥!”
那清秀書童將頭上帽子摘下來,露出一頭順滑青絲。
她在椅子上坐了,笑起來一雙眼睛如彎月一般迷人可愛:“難道哥哥就不無恥,你那一口吐的有七分假。”
“十成十的真!”
長孫無忌懊惱道:“還有,你幹嘛擰我?”
“誰叫你不起來?”
“我在裝醉,能起來嗎?”
“我不管,擰了怎麼樣?”
“擰了就……擰了吧。”
長孫無忌揉著眉頭嘆道:“這次你又跟著我偷跑出來,叔叔已經在和唐公商議你與二公子的婚期了,你卻非要跟著我來東平郡,看回去之後叔叔怎麼罵你!到時候可別說我沒勸過你,有你好受的。”
“我為什麼非得嫁給二公子?”
這隨從,正是長孫無忌的妹妹,長孫無垢。
“就算你不想嫁,何必跟我受罪來走這一趟?”
“我只是好奇……”
長孫無垢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用一種稍微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道:“我只是真的好奇,李閒這個當初被丟棄在雪地中大難不死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沒想到……見面真是不如聞名,他當真無恥無聊,哪裡有什麼綠林大豪的風範?”
“噓!”
長孫無忌連忙說道:“你就不能小聲些?”
長孫無垢咧嘴笑了笑,露出一隻可愛的虎牙:“怕什麼?難道哥哥你還沒發現,燕雲寨的人雖然對你沒什麼好感,卻也沒什麼敵意。不然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將咱們攆走不就得了?”
“攆走?”
長孫無忌長嘆一聲道:“我現在怕的是,李閒若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他那樣一個性子的人,戲耍夠了,會不會一刀砍了我?”
“不會!”
長孫無垢篤定道:“他又不是個生而知之的人,怎麼可能知道真相?而且哥哥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無論李閒肯不肯跟你回河東太原,無論他對和咱們唐公府合作有沒有興趣,只要唐公下定了決心起兵,難道唐公會放棄這樣一個強援?只需將真相說出來,李閒就算不想合作,難道外人不忌諱?凡是和咱們唐公府敵對的人,誰還敢找他合作?”
“妹妹……”
長孫無忌嘆道:“可惜了,你是個女兒身,不然以你的聰慧才智,必然是治世之才。”
“治亂世不如治一人。”
長孫無忌攥了攥拳頭說道:“女子,還是要看自己嫁給什麼人。若是嫁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