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然後,等那個人需要我幫助的那天,再有個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講出所謂……沒錯,就是所謂的真相。”
“然後拿走屬於我的一切,去幫助那個人完成他必須完成的事。從一開始,那老尼姑的佈局中他才是最大的那顆棋子!而我手裡的一切,都是為了別人兒準備的嫁衣裳。”
“從一開始,我只不過是個陪襯!”
“一切的算計,佈局,都是老尼姑為了她自己而已。”
“說來說去,到了最後她報了仇,而那個姓李的,才是最大的贏家。楊家的天下沒了,李家的天下有了,世人再想起那個老尼姑的時候,會充滿了尊敬。”
李閒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黑刀緩緩入鞘。
“從一開始,這騙局的主角就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個陪襯,是塊墊腳石,是面擋箭牌,真正的主角……是李淵。”
李閒看著達溪長儒和張仲堅問道:“我說的對嗎?”
第四百四十六章 龍椅
第四百四十六章龍椅
善惡只在一念間,這句話被很多人引為至理名言。但善人和惡人只在一念間區分,顯然就有些輕易草率。人太複雜,無論什麼樣的判斷都有可能出現錯誤,有時候你覺得某人是個壞人,看長相就兇惡醜陋讓人覺著噁心恐懼。可經歷過許多事之後才發現原來人家是個大慈善家。有時候你覺得某個慈善的人某個慈善的地方真的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等有一天你忽然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表象罷了,善人用的錢是別人給他讓他行善的,而他卻還侵吞了一部分中飽私囊。這個時候,感覺自己被欺騙了的你會不會憤怒?
有人會有人不會。
那麼再換一個方式來說,如果說一個被丟棄了的不健全的孩子嗷嗷大哭,這時候一個善人出現將其帶走,並且發誓治好孩子的殘疾然後給他一個美好的生活。可是當善人帶著殘疾孩子消失在眾人視線中之後,第一件事就打斷了孩子的四肢割去了孩子的舌頭,然後帶著這個看起來更加淒涼的孩子走街串巷的表演,把那孩子當狗,當猴,當畜生耍來賺錢的時候,那個孩子的心裡會不會有怨恨憤怒?
而不知道這真相的人們,尤其是那善人帶走孩子那個地方的人們,只怕還在頌揚著那善人的善舉,然後反思自己並且慚愧的在心中埋怨自己。
世間善惡美醜,往往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
所以李閒的憤怒很正常,若是他不憤怒才是不正常。
而李閒的不尋常之處在於,他在憤怒的時候也不會喪失理智。即便在怒吼,在咆哮,在揮刀斬樹,但他的腦子裡的思路卻越來越清晰順暢。以至於到他平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所有事差不多理了一個大概。
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如他這麼快冷靜下來。
所以有時候,李閒很討厭自己的冷靜。
他將收入鞘中的黑刀隨手放在石桌上,然後對達溪長儒和張仲堅歉然的笑了笑。
“師父,阿爺,不好意思,一時有些激動。”
他的笑容中已經沒了苦澀,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明亮。
這變化讓達溪長儒和張仲堅都吃了一驚,他們本以為李閒會發狂,甚至會破口大罵自己隱瞞了真相,甚至會因為這件事和自己產生了隔閡。本以為以後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將會出現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可他們卻驟然發現,原來李閒的憤怒,李閒的怨恨,在他們面前都只是孩子般的發洩。
因為他是他們的孩子,若是換了在別人面前,李閒又怎麼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
達溪長儒嚥了口苦澀,有些艱難的說道:“其實你推測的也差不多了,大致上和我跟你阿爺推測的差不多。而我們,也是在上次長孫無忌來過之後才驟然驚醒。你能想到這麼多,真的很不容易。”
“也就是說,你們還是瞞了我一年多。”
李閒笑了笑說道。
“如果你自己推測不出來……”
張仲堅嘆了口氣道:“我們打算瞞你一輩子。”
達溪長儒嗯了一聲道:“這種被人出賣的感覺並不好,我們兩個老東西都幾乎忍不住想去長安挖了那老尼的墳,更何況是你?”
“我們勸你與李淵聯盟,已經和老尼姑沒有一點關係。”
張仲堅解釋道。
“我知道。”
李閒將躺椅上的殘枝掃到地上,躺下來,伸手將石桌上沒有被碰灑了的酒壺拿起來喝了一口。酒雖然沒灑,但溫酒的熱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