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面上,馬蹄清脆聲音飄蕩。
……
……
馬車在張亮府門前停了下來,守在門前的是張府護衛和大將軍王伯當的親兵,見馬車停下,帶著斗笠穿著蓑衣的馬伕下車後恭敬的撩開簾子。站在門口的王伯當的親兵都有些詫異,其中一個伍長走下臺階,手裡握緊了橫刀的刀柄。
“什麼人!”
他大聲叱問了一句。
他沒得到回答,得到的是刀子。門口張亮手下的護衛剛才還和他有說有笑,此時忽然露出猙獰的一面。張亮的手下忽然從後面竄過來,一刀抹了那伍長的脖子。隨即,張亮手下人紛紛動手,在王伯當親兵毫無反應的情況下砍瓜切菜一般全都放翻在地。
一身黑袍的李閒先下了馬車,拉著張小狄的手緩步走上臺階。院子裡走廊裡都是各位將軍帶來的親兵護衛,都在走廊或是空置的房間裡聊天喝茶,外面殺人的動作極快,動靜極小,所以當他們看到李閒和張小狄牽手走進院子的時候,還不知道張府大門的石階已經被血塗成了紅色。
李閒緩步往前走,那些護衛們紛紛起身看著他,誰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可既然進了門自然便是張將軍的客人。但今夜張將軍宴請的都是軍中將領,這個穿了一身黑袍相貌俊美的男子到底是誰?
張亮府裡的人不問,他們自然也不好意思插嘴。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李閒牽著張小狄的手往客廳方向走,就在李閒和張小狄即將步入客廳的時候,忽然從院牆外面,從張府後院裡衝出數不清的黑袍客,也不說話,直接扣動了他們手裡連弩的機括,一時間慘呼聲不斷,院子裡百十個各將軍的親兵,竟是沒有幾個人來得及抽刀就全被射翻在地。
緊跟著,大隊的青衫刀客從門外走了進來,整齊而肅然,他們進入院子之後便直奔客廳方向,不多時便將客廳圍了個水洩不通,青衫刀客圍住客廳,黑袍軍稽衛則將那些中箭未死的親兵逐個用鐵釺戳死。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院子裡躺了一地的死人。
變故突起,屋子裡的人除了張亮之外全都變了顏色。
“李閒!”
王伯當在看清了門口的黑袍男子之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快速的後退,一直退到親兵隊正薛倫身前,依然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他喊出李閒這個名字,屋子裡的十幾個將領全都嚇得白了臉,紛紛起身戒備,有的抓著椅子,有的拿起了茶壺,因為是來赴宴的,所以他們身上誰都沒有帶刀。此時看見什麼抓什麼,哪裡像是一群將軍,看起來就好像是一群在酒館裡喝醉了要打群架的潑皮混混。
“別亂動了。”
張亮笑了笑,緩步走到李閒身邊,先是躬身施禮,然後轉身對王伯當等人道:“酒喝到現在,難道你們都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真是抱歉,我在酒裡面下了些迷藥,肯定不會毒死人,但你們越是動,越快發作。用不了片刻,你們就都會癱軟的好像泥一樣。”
眾人大驚,有人開始怒罵。
王伯當臉色陰沉的看著張亮,語氣森然道:“謝映登在瓦崗寨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誰是最大的那個內鬼,想不到竟然是你,倒是小瞧你的忘恩負義。既然你已經下了藥,何必再囉嗦,有本事過來殺人就是,可惜……就算今夜你們能得手,難道以為能活著走出黎陽城?”
“能進來,自然能出去。”
李閒淡淡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來說道:“孤讓張亮唯獨沒有給你下迷藥,所以你現在還有機會逃出去。”
“為什麼?”
王伯當問。
李閒極認真的解釋道:“孤來搶你的東西,若是不給你留下一搏的機會,豈不是對你太不公平?所以……你可以試試能不能闖出去,你盡力,我隨意。”
王伯當緩緩吸了口氣,看了身邊的薛倫一眼,薛倫對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往外衝了。他沒有喝酒,自然也就沒有中毒。
“有件事我想請教!”
王伯當看向李閒問道:“今天這院子裡,不下數百你的手下,這些人你是怎麼帶進黎陽城的,至於你我倒是不好奇,有張亮做內應,你進來並不難。”
“一下子帶幾百人進來,你怎麼會不知道?”
李閒微笑著指了指身後道:“讓她給你解釋。”
說話間,撐著一柄油紙傘一身黑色蓮花款式長袍的葉懷袖緩步走了進來,在李閒身邊站住,極耐心的說道:“想把我的人帶進黎陽城,一次肯定不行,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