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身後那低低的悶笑聲,聽得安容臉火燒火燎的,那個憋屈窩囊啊。
安容氣的把手裡的袋子往地上一丟。
安容極想蹲下去撿些金葉的,可是她覺得腰有些硬,彎不下去。
最後,一跺腳。
安容跑了。
身後的悶笑變成了放肆的笑。
安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笑掉你大牙才好。”
心裡卻道,退親,一定要退親,不然還不得被他笑話死啊。
安容跑著跑著,鼻尖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安容低頭一看。
血跡一路往前,通往另外一條岔路。
安容走過去,在幾米外,安容瞧見了之前兩個刺客。
脖子處,一條長長的劍痕。
一劍封喉。
安容頓時冷哼了一句,他果然跟前世一樣,對待敵人從來不知道手下留情,方才饒過刺客,不過是自己不下手,變成了暗衛下手罷了!
虧得她還有那麼點感動。
安容氣呼呼的從密道出去,剛走出假山,就見到芍藥坐在石墩上,手裡拿了棍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湖水,看陣陣漣漪遠去。
微風吹過,吹起她雙丫髻上繫著的粉紅綢帶。
安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在探過身子,藉著湖水看看自己模樣是不是狼狽。
有些髒,尤其是鼻子上,那是一塊一塊的。
安容狠狠的用帕子擦拭著,心裡也不覺得害羞了。
反正在蕭湛那裡,她的臉面也丟的差不多了,就算沒丟,遲早也得敗光。
安容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越醜越好。醜到他不忍直視退親才好。
芍藥習慣性的望過來,見安容出來了,忙站起來。跑了過來。
“姑娘,你沒事吧?”芍藥擔憂的問。
安容搖了搖頭。“沒事兒。”
芍藥多瞧了安容幾眼,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最後眼睛一亮,道,“姑娘,你頭上怎麼多了三片金葉?”
安容呆呆一愣。
“在哪兒呢?”安容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
芍藥忙幫著她將三片金葉取下來,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精緻的金葉子。”
陽光下。金葉片片閃爍光芒。
安容伸手拿過金葉,眉頭輕皺。
不懂蕭湛什麼時候把金葉插她腦門上的,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以往秋菊給她戴髮簪,她都知道。
安容回頭瞪了假山。
那麼二十多箱子金葉,就給了她三片,她會稀罕才怪了!
安容恨不得丟了才好,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金葉揣懷裡去了。
走了幾步後,安容回頭看著芍藥。問道,“我大哥現在在哪兒?”
芍藥一拍腦門,很不好意思的看著安容。請罪道,“奴婢把這事給忘記了,世子爺說他有事,不來見姑娘。”
安容一聳鼻子,“他能有什麼事,臉皮太薄了唄。”
芍藥咯咯笑。
姑娘說話,有時候真的一針見血。
世子爺可不是臉皮太薄,怕姑娘說及他的親事,才推脫有事不來的。
起先她還真當世子爺事多。忙的緊,是二少爺說。既然四妹妹有事找你,你就先去吧。去街上也是玩,多等一會兒又不急。
沈安北當時就拖著沈安閔走,叮囑芍藥不許告訴安容,只說他很忙。
安容那個惱火啊,大哥,你要知道,周少易的堂妹年紀不小了,她記得她半年後她就出嫁的。
一般人家,十四五歲定親,大多半年左右出嫁。
萬一她定親了,到時候可就沒你地兒哭去了。
安容可沒有覺悟說不應該阻擋周婉兒的緣分,一家有女百家求,總有一家能求到。
不是你,就是我。
不過前提得周婉兒喜歡沈安北。
安容可不會強摁兩個人在一起,而且,她也摁不到。
安容生氣哼道,“去告訴大哥,他今兒不來找我,往後求我,我也不管他了。”
芍藥捂嘴笑,她很想說,世子爺這會兒已經出府了,找不到他了。
正要開口呢,好了,遠處有個挺拔的身影走過來。
芍藥張開的嘴角又合上了。
那人不是世子爺,又是誰?
芍藥睜大眼睛看著沈安北,沈安北臉頰緋紅,他擺擺手,直接把芍藥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