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烤鴨,再看著自己滯在半空中要拿烤鴨的手,收回來不是,拿烤鴨也不是。
他嫌棄晗月郡主,哪有那厚臉皮再吃晗月郡主送來給他的烤鴨?
他對烤鴨熱情如火,卻對它的主子冷若冰霜,刀言劍語,字字傷人。
臉皮燙啊。
安容朝他哼了一聲,替晗月郡主罵了他四個字,“沒心沒肺!”
連軒的臉更紅了,他感覺自己被晗月郡主擺了一道。
“我去找她!”
連軒從鼻子裡嗡了一聲,身子一傾,人像是離弦的箭,眨眼睛已經到窗戶前了。
好高的武功!
安容在心底驚歎,清澈的眸底星辰閃耀。
真沒看出來,連軒的武功會這麼高。
他翻身出窗戶,卻不忘回頭對安容道,“大嫂,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就來找你學制毒。”
說完,不等安容回絕,人已經消失了。
安容輕聳了下肩膀,望著蕭湛道,“連軒的武功是不是高了很多?”
蕭湛搖頭一笑,“他只有在心急時,武功才高。”
安容驀然懵了,剪水瞳眸寫了兩個字:不懂。
蕭湛轉身出藥房,邊走邊道,“連軒天賦極高,只是人太懶散,喜歡偷奸耍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然,他何至於連敖大少爺都打不過?”
就是因為連軒有那個天賦,蕭老國公才怒其不爭,恨其不上進,想盡辦法逼他,可連軒又不是個喜歡約束的人。越是逼他,他越懶散。
再加上,有蕭國公府和靖北侯府護著,京都敢惹他的人不多,他會的那點功夫足夠他橫行京都了,就更加的無所謂。
連軒打小就會感慨,“要是我是一灘爛泥就好了。反正也扶不上牆。沒人在我身上廢心思,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多好啊。”
他一番肺腑之言。蕭老國公聽後,沒差點真狠心的將他打成一灘爛泥。
安容聽後,是渾身無力,多少人因為天賦太差。以勤能補拙為信念,上天厚愛他。給了他一身傲人的天賦,對他來說卻成了累贅,不知道他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積了這樣厚的功德。
想到功德。安容想起來一件事。
她抬起手腕,將玉鐲露出來給蕭湛看。
“相公,你看。這兩日玉鐲的顏色越來越深了,幾乎變成橙色的了。”安容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黃橙橙的玉鐲,就跟金秋菊一樣,雍容溫和。
安容高興啊,玉鐲越變色,她擁有的感激之心就越多,那意味進了木鐲後,能兌換的東西就多了。
這多虧了她給柳大夫的那三萬兩銀票呢。
從柳大夫離開國公府後,差不多一個時辰,她的玉鐲就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
一副藥,差不多一兩銀子,三副就是三兩了。
得病的大多都是窮苦百姓,因為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抵抗力就弱,再加上瘟疫橫行時,富貴之家有錢買藥預防,他們沒有。
這些人,大多都是看不起大夫的,平常得個重病,不是賣身替父母看病,就是賣身葬父。
安容掏錢給他們買藥,讓他們有了一線生機,這對他們來說,是活命之恩啊,他們對安容是感激涕零。
正想著呢,夏兒便走過來,福身稟告道,“少奶奶,國公府門前有好些人給您磕頭,謝您贈醫施藥呢。”
安容微微一怔,“蕭總管怎麼不叫人攔著?”
夏兒搖頭,“根本就攔不住,一堆人在那裡哭,說要不是少奶奶你菩薩心腸,他們非得家破人亡不可,您的大恩大德,他們無以為報,來給您磕個頭,也求個心安。”
那麼多人跪著,非得當面給安容磕個頭,不然不走。
國公府前,雖然往來的馬車少,卻也不是沒有啊。
被人堵著,總不是個事,這不蕭總管不好強轟那些人,只得讓丫鬟來請安容了。
安容看著玉鐲,其實她還得謝謝他們才是。
安容帶著丫鬟出了臨墨軒,朝前院走去。
半道上,瞧見幾位太太和蕭錦兒她們走過來。
蕭錦兒一臉好奇的看著安容,“大嫂,外面盛傳你幫那些瘟疫病人付了買藥錢,你付了多少啊?”
蕭錦兒問著,幾位太太都看著安容,等她回答。
安容很不好意思,反倒是芍藥,挺直了背脊,高興道,“我們少奶奶付了三萬兩銀子。”
蕭三太太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