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富貴白頭吧。”
海棠轉身去裡間。
外面,有小丫鬟進來催了,“表少爺、表少奶奶,該進宮了。”
安容應了一聲,丫鬟便退走了。
海棠將屏風取來,小心擺上。
安容瞧瞧還不錯,朝蕭湛走去。
之前,安容擋著了蕭湛的視線,這會兒安容走開,蕭湛瞥了眼屏風。
他眉頭輕輕一皺,“屏風上寫了什麼?”
“花開錦繡,白首偕老。”
安容說完,方才抬眸看蕭湛,見他眉宇緊鎖。
安容不解了,“怎麼了?”
蕭湛眼神冷冽,他擺擺手,讓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他則朝屏風走了幾步,嘴中念道,“我見到卻是夫離子喪,悽苦一生。”
安容背脊發涼,忙走過去,將屏風拿在手裡,左看右看都沒有,“哪有啊?”
蕭湛指了牡丹中心道,“你將屏風線拆了。”
安容咬緊唇瓣,她就知道沈安芸沒那好心送她屏風。
她還記得沈安芸說的話,她對她所有的囑咐都在這屏風裡了,她自當是祝賀她和蕭湛白首偕老,原來是內藏乾坤!
安容拿著屏風走到小榻,從繡簍子裡拿了剪刀,將屏風拆下來。
隨手疊好,塞袖子裡,又在袖口別了根拆線針。
這會兒來不及了。她只能在馬車上拆線。
出了臨墨軒,安容和蕭湛去了外院。
正屋內,蕭老國公、蕭大將軍、幾位太太,蕭錦兒等都在了。
今兒的宴會,皇上下令正四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
蕭國公府四老爺官爵最低,正好正四品。
老夫人上了年紀,就沒去了。
一群人瞧見安容進來。想著她是老國公的心頭肉。當著老國公的面,哪會吝嗇言語?
你誇完,我來接。我誇完,你再續。
誇的安容恨不得鑽了地洞,回去換個打扮才好。
蕭遷則悄悄的把蕭湛拉一邊道,“大哥。我覺得大嫂的妝醜點比較合適。”
蕭湛眉頭一擰,“醜點?”
“……是啊。我覺得這樣太招搖了,京都大家閨秀有大嫂這麼美的沒幾個,容易那啥,大哥。你也不想一堆人眼珠子像釘在大嫂身上吧?”蕭遷訕笑。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明說啊,大哥,有人覬覦大嫂美色啊。你要小心防備啊。
要知道,蘇君澤和瑞親王世子都是熟人。也知道大哥的性子,都敢惦記大嫂了,遑論其他宵小了。
反正大嫂的美,大哥知道就行了,出去吧,一般般不掉份就行了。
況且,大哥帶著面具,連臉都看不清楚,大嫂走大哥身側,就更沒必要打扮的太漂亮了。
那渾身寒氣直冒的,一般人不敢看。
單獨行動,太美是禍啊。
蕭遷說著,蕭湛就一直看著他,蕭遷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他不是愛八卦胡鬧喜歡管閒事的人,和大哥說這些話,舌頭都快結成麻花了。
而蕭湛更是疑心不已。
他對蕭遷了解的很,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一番話,定是有什麼原因。
蕭湛瞥頭看了眼安容,見她笑面如花,眼如碧波,聲音清脆如玉石相撞。
蕭湛眼神微凝,她這樣確實比較招人眼球。
人到齊了,蕭老國公便率先起身走了。
蕭大將軍隨後。
出了國公府大門,各自上了馬車。
安容也被蕭湛扶進馬車內,他沒有跟進去,而是把趙成找來,詢問了兩句話。
聽後,蕭湛臉墨黑成一團了,眸底火花四濺。
安容掀了車簾望著他,嘴輕嘟了嘟。
安容不知道是蕭湛找的趙成,只當是趙成有事稟告蕭湛,而且不是好事。
等蕭湛進馬車,安容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蕭湛沒說話,他能說自己媳婦被人惦記,氣的嗎?
可是安容一直看著他,蕭湛不說不行。
蕭湛的眸光落到安容的雲袖上,這回,安容的臉也青了。
氣的不行。
她把屏風拿出來,用拆線針迅速的拆開,很快,安容便瞧見了一個字:夫。
夫離子喪,悽苦一生。
原本蕭湛就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這會兒又證實確實有字,安容的嘴皮都氣的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