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這才回過神來,望著皇后,一臉責怪道,“姐姐,你該好好管管你宮裡的宮女太監了,方才我來的路上,聽到宮女說昨兒夜裡,京都最大的棺材鋪給敖府送了一抬棺材去,還是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材,宮女說,說……。”
鄭貴妃眉頭微垂,沒有把話說白。
但是方才她那詫異的眼神,誰都猜出來,宮女傳的流言蜚語,是敖大夫人過世了。
敖大夫人臉色僵硬。
任是誰被誤以為死了,都高興不起來,更何況昨夜的棺材是送給她疼愛的小兒子的,比她死了更叫她憤岔。
見敖大夫人面露不悅,皇后的眉頭擰緊了,看著鄭貴妃的眼神像是啐了寒毒一般。
有些話,明知道說出來惹人不高興,她還說!
鄭貴妃像沒事人一般,福身請安,落座。
她就是要給她們添堵,把她當死人呢,皇后要是真得到敖大將軍的兵權了,那對她來說,那是沉重的打擊,還不如她先找找樂子?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給敖府送棺材去,膽子不小,她喜歡。
想著,鄭貴妃又笑了,“昨兒敖二少爺娶親,我還以為大少爺已經成親了呢,原來還沒有,不知道此番敖大將軍回京,會在京都待多久?”
敖大夫人努力擠出一抹笑來,道,“如今的邊關,局勢瞬息萬變,將軍回來給皇上祝完壽,就要趕回邊關,不會耽誤多久。”
鄭貴妃點頭笑道,“還是敖大將軍有孝心。遠在邊關,還趕回來替皇上祝壽,不過本宮還記得敖大將軍說的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說到最後,鄭貴妃的語氣和眼神都變了。
一個敢把皇上的話當作耳旁風的將軍,居然在邊關極有可能發生戰亂的時候,回來給皇上祝壽。
皇上會稀罕他那幾句祝詞才怪了。
只不過,去年皇上過壽。敖大將軍沒能趕回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明年一定回來給皇上祝壽,不然皇上真保不準會責怪他。
敖大夫人笑了,她雖然在養病。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避不見客,也是怕和朝中大臣夫人往來密切,惹得敖大將軍被皇上猜忌她。
她什麼都明白。
“貴妃說的是。只是我家將軍素來說話算話,言出必行。邊關局勢瞬息萬變,可軍中還有不少的將軍坐鎮,他們也能獨擋一面,我更知道一句話。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邊關之事。貴妃大可放心。”
敖大夫人說著,皇后笑道。“耳濡目染,本宮瞧將軍夫人也能勝任半個將軍了。”
敖大夫人臉一紅。
莊王妃就開始轉移話題了,“說到女將軍,咱們這兒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莊王妃一張口,大家的視線就都看著她了。
莊王妃瞥了裴語一眼,道,“青雲寨寨主,早些年,還有官兵瞧不慣青雲寨特立獨行,派兵圍剿過,最後慘敗而歸。”
明著誇裴氏有謀略,其實說她是賊匪。
裴氏勾唇一笑,將手裡的茶盞擱下,道,“莊王妃有話就直說,別和我繞彎彎,我人笨,聽不懂,其實我被人認為是土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有時候,我覺得做個土匪也挺好,至少講不通道理的時候,還可以拼下拳頭。”
裴氏一邊說著,一邊欣賞她的拳頭。
裴相夫人笑道,“那你就給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拳頭,以後大家說話做事也好有點兒分寸。”
裴氏看了裴相夫人一眼,然後看了眼皇后,皇后笑道,“本宮也想見識一下……。”
皇后的話音未落,只見裴氏手起拳落。
身側精緻的小几瞬間七零八落。
那一拳來的太突然,一群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貴夫人何時見過這樣的架勢,臉都嚇白了。
裴氏收回手,笑道,“大家別怕,我脾氣不好打人時,不會這麼狠,最多斷幾根肋骨而已。”
最多……斷幾根肋骨……而已……
一群貴夫人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坐的離裴氏遠遠的。
非我族類,遠之。
尤其是莊王妃,臉更是有些蒼白。
她還想指責裴氏不該打碎皇后宮裡的東西,可是看著裴氏的手,她到嘴邊的話,終是嚥了下去。
莊王妃的不得不隱忍,羨慕的安容雙眼冒光。
皇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嘴角輕動,誇讚道,“武安侯夫人武藝不凡,乃女中豪傑。”
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