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疼的他直叫。
可是下人才不管他叫的有多疼呢,自顧自的抬著箱子就走。
撞了幾下後,邵大少爺跪不下去了。
自己站了起來,默默的去大槐樹下跪著了。
孫知府坐轎來,看大門口沒人在,還很高興,只當是安容顧及聲譽,原諒了邵大少爺。
他整了整官帽,邁步進客棧。
走了沒兩步,就聽有喊聲,“姨父。”
聽聲音覺得耳熟,孫知府一回頭,就見邵大少爺跪在大槐樹底下。
孫知府腦袋當即嗡的一聲叫,在心底罵了一聲豬腦子,讓他跪大門口,他怎麼跑大槐樹底下跪著了?
沒有搭理邵大少爺,孫知府邁步進屋了。
彼時,屋子裡,安容幾個正在喝茶。
孫知府忙上前見禮,蕭遷就笑道,“孫知府來此,莫非又是替邵大少爺說情的?”
孫知府訕笑兩聲,道,“侄兒年紀尚小,不懂事,蕭表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安容瞥了孫知府一眼,將茶盞擱下,問道,“年紀尚小不懂事?我看邵大少爺不像是幾歲孩童吧,許是我眼拙。沒看出來,不知道他今年幾歲啊?”
孫知府瞬間吶吶,“快十九了……。”
蕭錦兒捂嘴輕笑,“大表哥也才十九歲呢,如今在邊關殺敵,可沒聽人說他年紀尚小不懂事。”
孫知府恨不得咬了舌頭好,忙補救道,“邵大少爺怎麼能跟蕭表少爺比呢?”
蕭錦兒繼續道,“那我二表哥呢。他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不也去了邊關,東延敵人燒我大周,他就去燒東延的皇宮,比起邵大少爺,他年紀更小。”
孫知府額頭冒汗了。道,“邵大少爺被慣壞了,是邵家管教無方,才會多有冒犯,蕭表少奶奶得饒人處且饒人,就饒過他這一回……。”
孫知府話音未落。安容赫然一笑,“得饒人處且饒人。怎麼聽著好像我揪著點錯不放似地,邵家管教無方,我早有見識,不用孫知府多言,就憑邵太太,她捨得管教邵大少爺?”
“我不願嫁給邵大少爺為妾,邵太太可是說我給臉不要臉。她兒子願意納我為妾,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可沒覺得她兒子有半點錯,饒過了他這一回,放了他,讓他繼續去調戲別人去?”
說著,安容頓了一頓,喝口茶,繼續道,“難得邵大少爺知道負荊請罪,我若不原諒他,他就長跪不起。”
孫知府一聽,眼前一亮,忙道,“蕭表少奶奶也知道他認錯態度良好,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安容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認錯態度良好?孫知府,邵大少爺在院子裡,才跪了不到半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誰能看出來他認錯態度良好了?還是孫知府覺得,你在我這裡,面子足夠大到我應該對邵大少爺存心調戲我的事既往不咎?”
孫知府額頭有汗珠滑落,忙說不敢。
安容站起身來,望著孫知府道,“在孫知府眼裡,邵大少爺犯的只是個小錯,他負荊請罪了,我就應該原諒他,可邵大少爺做的事,是應該輕易原諒的嗎?”
“當日,在船上,若是沒有凌家,我如何敵的過邵大少爺,若是真被他輕薄了,我如何面對夫家?還有他今兒來是負荊請罪,還是存心想將事情鬧大,將船上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好逼我不得不原諒他?”
說著,安容笑了一聲,“邵家太小瞧蕭國公府了,蕭國公府從來不懼流言,我更不怕!他既是要跪,那我成全他!不過我想,邵家能如此縱容邵大少爺,以錯為對,也沒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言出必行的志氣。”
言外之意,就是邵大少爺跪不了多久,就會自己起來。
孫知府無話可說,他進來時,邵大少爺就扛不住了。
他也是怕他一再丟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他求情的。
可是安容明說了,她軟硬不吃。
正說著呢,丫鬟就進來道,“少奶奶,邵太太扶著邵大少爺走了。”
孫知府臉頓時掛不住了。
更讓他臉色掛不住的還在後面,小廝進來道,“知府大人,邵太太催你回去升堂問案,她和邵大少爺要自首。”
聽到前一半,孫知府氣煞了,他在這裡幫邵家求情,她卻催他回去升堂問案,簡直不知好歹!
可是聽到後面,孫知府又忍不住讚了一聲:高!
孫知府看著安容,笑道,“這回,邵家是真的知道錯了,要跟本官自首,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