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再不敢靠近安容半步,只跪下來求元奕饒命。
好像只要誰想將玉鐲摘下來,都沒什麼好事。
“朕還偏偏就不信邪了,給朕剁掉她的手!”元奕一怒,就不管不顧了。
這世上的東西,只要他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護衛顫巍巍的爬起來,抓了安容,要砍她的手。
安容後背冷寒直冒,但是輸人不輸陣,她沒有反抗,只是笑。
元奕眼神冰冷,“你笑什麼?!”
“拿一隻手臂換東延皇帝的命,都不用我相公和蕭國公府的暗衛出馬,這麼划算的事,不值得我高興嗎?”安容輕笑反問。
言外之意,他會死在玉鐲之下。
安容在賭,賭元奕惜命。
安容知道她勝算很大,因為玉鐲實在太詭異了。
她賭的起,他輸不起。
元奕看著安容,想從安容臉上看出點端倪。
可安容從容的很,他倒是心裡打鼓了。
那些玄而又玄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正好這時候,公公和丫鬟勸他三思,這是臺階,畢竟都說了要砍安容的手了,卻因怕死而改口,這也太慫了。
柳公公勸道,“皇上,明兒就是您迎娶北烈公主的日子。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其他事,等大婚過後,再想不遲。”
元奕就擺駕流華宮了。
柳公公原是要跟著皇上走的,只是他實在按耐不住好奇,走過來。伸了食指碰了安容玉鐲一下。
他眉頭皺了皺,又碰了兩下。
安容瞧了好笑,“是不是玉鐲沒傷你,覺得很失望啊?”
柳公公嚇了一跳,趕緊追著皇上走了。
身後,是安容愉悅的笑聲。
再看那些嚇的打擺子的丫鬟。安容揉了手臂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那些個丫鬟,就跟得了特赦令似地,一窩蜂擠出去。
泡了兩刻鐘的熱水澡,安容的骨頭都酥軟了,躺在軟軟的床上,閉眼睡去。
可是剛睡著,就被人給吵醒了。
丫鬟跪了一地。道,“求蕭姑娘救救奴婢們。”
安容懵了。“誰要殺你們?”
丫鬟們磕頭道,“柳公公傳話說,若是奴婢們求不到藥救治皇上和顏妃,就要奴婢們的命。”
安容氣的拽緊被子。
東延皇帝太奸詐了,他不親自來求藥,逼丫鬟們求她!
這些丫鬟又不是她的丫鬟,他要殺要刮,她才不會心疼呢!
安容倒頭,繼續睡去。
丫鬟們苦苦哀求。
安容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向來心軟,十幾條人命,東延皇帝狠心,她可狠不下心來。
再說了,連軒也說了,東延遲早是大周的,這些丫鬟早晚是大周人……
可她哪來的藥救治他們?
安容看著玉鐲,希望玉鐲能賜解藥。
可惜,玉鐲半點反應沒有。
安容沒輒了,只好從床上爬起來了。
寫了藥方,讓太醫抓了藥給東延皇帝和顏妃喝,可惜沒用。
沒輒,安容親自動手煎藥,還是沒用。
柳公公快哭了,站在廚房外,看著安容道,“我的小姑奶奶,皇上快疼死了,你倒是快點給解藥啊。”
安容手裡正拿著鍋鏟,氣的直拍桌子道,“我已經盡力了好不好!”
她困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她難道不想早點了了這事嗎?
柳公公撫額,一個勁的求。
安容煩的,要過去把門關上。
結果木門起了木茬,安容關門時,不小心把手劃破了。
看著指尖鮮血,安容眼神微凝。
她的血……
安容看著正在煎的藥,走過去,把血滴了進去。
然後把藥分四個碗裝好,讓柳公公端藥走。
安容則揉著脖子出了廚房,她已經盡力了,要是這一回,還治不好,東延皇帝和顧清顏只能聽天由命了。
趴床上,安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還是餓醒的。
她望著丫鬟,問道,“你們皇帝好了?”
丫鬟忙道,“皇上還沒好全,不過已經不疼了,這會兒正和北烈朝傾公主拜堂成親呢。”
安容願意為了她們救元奕,丫鬟們心裡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