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以為她出了鐵籠,就能安然回大周了。
顯然,她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
雖然元奕和顧清顏不知道安容會出現在哪裡,但是他在御駕親征前,下了聖旨。
嚴守東延各個城門,凡是手上戴著玉鐲,摘不下來,砸不碎者,通通不許出城。
就這一條,就能把安容卡死了。
玉鐲,摘不下來,砸不碎,整個東延,除了安容,還能找到第二個?
就算遇到一兩個,會被帶回府衙,確定人家是否易容,是否懷有身孕,亦或者剛剛小產不久。
就算這幾條,安容都不怕,當初謝明不都把她帶出城了嗎?
趙成告訴她,躲棺材裡,躲馬車坐凳下,都不行了。
昨天,京都三品大員親孃過世,送喪隊伍到城門口,都被勒令停了下來,最後開棺檢查。
那些人是抱著寧抓錯不放過的態度。
因為聖旨上說了,讓安容溜走了,守城官通通四十大板,誰也不例外。
若是抓到安容,賞黃金三千兩,封容王!
趙成等在城門來回溜達都沒事,但是安容就不行。
安容聽了,肚子裡的火氣就跟點了炸藥似地,憋不住了,“也就是說我沒辦法出城了?!”
趙成不想安容失望,可是他不得不搖頭,“這幾天,凡是能出城的法子我們都試探過了,都有侍衛把守。”
若是硬帶安容闖,也闖的出去,只是打草驚蛇,對他們沒有好處。
“只要不出城。少奶奶不露出玉鐲,在城裡可以隨意走動,”趙成道。
誰要在城裡走了,她要回大周!
安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氣的咬牙九轉重生。
趙山則好奇道,“少奶奶,你是怎麼出宮的?”
安容看了他一眼。從他眸底神情。就知道他想的簡單。
他以為她能出宮,就能用同樣的法子出京都?
她哪裡來那麼多的感激之心啊?
安容摸著隆起的肚子,望著趙成。“扮男裝騎馬可行?”
趙成看著安容的肚子,嘴角抽了下,可能行麼?
凡是進出之人,不論王侯公卿。還是尋常百姓,一律要接受檢查。很簡單的檢查……襲胸。
只要確定不是女的,就給過。
少奶奶行麼?
安容臉一哏,青紅輪換了變。
她氣著朝前走了幾步,看到有乞丐乞討。便道,“那我扮乞丐總可以吧?”
趙山無奈搖頭,“就算乞丐渾身長滿膿瘡。不接受檢查,也過不了城門……。”
這些天。他們找不到安容,就在琢磨,萬一找到了安容,該怎麼混出城去。
只要是偷溜出城的法子,他們都想過了,無一可行,除非找到出城的密道,要麼只能從天上飛了。
安容無語了,這不是逼她剁手嗎?
安容特地去城門前看了看。
她見到一侍衛過來換班,在城門前紙上摁手印,安容眉頭一挑,問道,“那是做什麼?”
趙成回道,“只要侍衛換班,或者方便回來,都要摁手印確定沒有被暗衛假扮……。”
安容,“……。”
要是暗衛能假扮侍衛,安容接受檢查,就能矇混過關了。
安容咬牙,“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簡直太狠了吧?”
趙成輕輕一聳肩,“是顏妃想出來的。”
也是安容自作孽,她估計給元奕找事,說有暗衛假扮大臣,弄的元奕和大臣商議軍情都神經兮兮的。
這不顧清顏就幫他想了這麼個主意。
手指紋唯一,不是暗衛能模仿的。
只要手指紋對的上,就不是暗衛易容的。
只能揮霍感激之心,藉著玉鐲出城了?
可是從大周來東延,她過了多少城門啊,少說也有二三十個了……
一個月兩次,她要一年才能回大周。
安容額頭黑線成摞的往下掉。
難道要抱著孩子回大周?
安容又想到了那個噩夢,她抱著孩子和蕭湛被人追殺。
怎麼想怎麼覺得會變成真的。
趙成見安容拳頭捏緊,很是氣憤的樣子,心裡理解天門。
城門就在百米開外,想出去,卻難比登天啊。
他望著安容道,“少奶奶,我們還是回小院住下,再想辦法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