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食要嫁給上官昊,和父皇拗了幾天,最後父皇都答應了。
可為什麼,就這樣一個寵她愛她的父皇,在她和顧清顏換了身軀後,再回宮時,就不見了。
以前是對她包容,後來是覺得她任性不懂事,到現在,已經不再關心她的生死了。
這一切,都是顧清顏害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失望。
父皇和母后喜歡顧清顏的懂事乖巧,可世上懂事乖巧的女兒何其多,父皇和母后怎麼不喜歡她們,獨獨喜歡顧清顏,甚至超過了她!
那三萬鐵騎,她從未寫信回去借過!
是顧清顏一人所為,可父皇卻把過錯算在自己頭上,她顧清顏在父皇心中一心為北烈,她卻什麼都不做。
她是什麼都沒做,可她至少沒有坑過北烈,沒有讓北烈遭受無法挽回的損失!
暗衛拿她做人質,去救她的仇人,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他們如願!
朝傾公主一時想不開,抓了金簪,狠狠的紮在了馬身上。
馬當時就受了驚,揚起馬蹄,要將她和暗衛掀下馬。
暗衛緊緊的抓著韁繩,可是沒用,他們還是被甩了下來。
她在地上滾了兩圈。磕著了額頭,暈了過去。
在她睜開眼睛前,眼角流了半天的眼淚。
她雖然沒有看,但是她能聽,她知道自己身邊坐著,幫她擦眼淚的是誰。
是安容。
她和安容相交不多,甚至最開始。還爭吵過。可她從來沒想過,她一生所遇到的所有人中,只有安容對她最真心。
安容越好。她就越覺得心中悲涼。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安容坐在床榻邊,拿了帕子幫她擦著,她知道朝傾公主醒了。
只是朝傾公主不睜開眼睛。她也就隨她了。
北烈的所作所為,別說朝傾公主了。就是她聽了都替她委屈
這傷口太深,不是勸說就能癒合的,只能交給時間了。
只是安容怕她會想不開,讓海棠把烈兒抱過來。就放在她身邊。
哪怕為了烈兒,她相信朝傾公主也會堅強的活著。
走之前,安容說了一句話。“骨頭才接好,胳膊不能亂動。有什麼事,儘可吩咐丫鬟。”
說完,安容便轉了身。
等她饒過屏風要出去時。
朝傾公主說話了,“幫我取個名字吧,我不再是朝傾公主,也不想叫顧清顏。”
從今以後,這兩個名字她再也不想聽到了。
安容理解她。
其實,她也不想叫她顧清顏,總覺得是在侮辱她。
北烈都不承認她,她說自己是北烈公主,那是自取其辱。
只是她現在這副身子是顧清顏的,這是沒法更改的事實了,不認也得認。
只是取名字,還真叫安容為難了。
她靜靜的看著朝傾公主。
就好像見到清晨的陽光穿過雲霧,有一種朦朧的美。
“叫雲曦吧。”
安容出了軍帳,晗月郡主走過來,問道,“她醒了?”
“醒了,”安容點頭道。
晗月郡主對朝傾公主是同情的。
她希望朝傾公主能忘掉所有,不然將來大周滅了北烈,安容和蕭湛他們可就是朝傾公主殺父仇人。
她心中對安容能沒有芥蒂?
只怕再好的感情也沒了吧?
晗月郡主是帶著任務來的,她望著安容道,“當初朝傾公主為了救你,不惜偷取東延皇帝隨身佩戴的鑰匙,你不會為了償還她舊日恩情,也這樣吧?”
連軒真擔心,安容會這樣做,所以派晗月郡主來敲敲邊鼓。
安容望著晗月郡主,道,“你放心吧,朝傾公主或許會求我讓她見見元奕,但她不會求我放了元奕的。”
再說了,放了元奕又能怎麼樣?
他弒君奪位的事,天下皆知。
東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東延他回不去了。
他坑殺北烈三萬鐵騎,她還擔心他被囚禁在鐵籠裡,北烈會派人來刺殺他。
天下之大,還真只有大周,只有那方寸囚籠才是他安身之處。
安容不會心軟,意氣用事,大家就放心了。
至於放朝傾公主去見元奕,還不是隨她高興。
對朝傾公主,蕭湛要寬容的多,因為她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