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凌亂的撫著額頭,不著痕跡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虧得皇上敢想啊,她知法守法,怎麼可能販賣私鹽呢?
就算她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敢拉著皇上你一起啊。
只不過,她要做的事,和朝廷的鹽引製毒確實有相悖之處。
朝廷施鹽引制度,商人憑鹽引到鹽場取鹽,然後到自動銷鹽區賣鹽。
朝廷只認鹽引,沒有鹽引賣鹽,就是販賣私鹽。
可是她要鹽引沒用啊。
她是自己製鹽。
可要是買了鹽引,還自己製鹽,除非她腦袋秀逗了,吃飽了撐的慌沒事找事。
安容望著皇上,道,“只要皇上一道聖旨,我不就不是賣私鹽了嗎?”
徐公公不解道,“不是不想旁人知道麼?”
都下聖旨了,那不是誰都知道了?
安容囧了,聖旨那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沒人找茬,那就不拿出來,有人尋事,再拿出來不遲啊。
再者說了,暴露她一點事沒有,不暴露皇上就行了啊。
安容望著皇上,也不說話,清澈明淨的眸底就一個意思:我可沒有販賣私鹽的心,要不是為了邊關將士,我才不鑽錢眼裡呢。
看的皇上是腦殼生疼,擺擺手道,“行了,朕知道你沒有販賣私鹽的想法。”
安容聽得面上一笑,“那皇上是答應了?”
朕能不答應嗎?
皇上瞥頭問徐公公,“去查查。大周哪裡有鹽山,挑三處賜給她。”
安容忙道,“我自己挑。”
“不許得寸進尺,”皇上斂眉道。
徐公公就笑道,“奴才倒知道一處,那地兒鹽山多。”
“哪兒?”皇上端了茶盞,隨口問道。
徐公公笑道,“棉城。”
棉城多鹽山,可是都是不能吃的鹽。
皇上笑了。“那棉城算作一處,就地製鹽,送去應城不需兩日。”
徐公公又問安容道,“那盈利如何分?”
安容碰了碰鼻尖道,“除了供給邊關的鹽,五五分成。等將來不需要供給將士們了,皇上七,我三。”
安容的爽快,讓徐公公刮目相看。
她居然把大頭給了皇上,自己只佔了三。
安容爽快,皇上也爽快了。
這不。又多添了一處鹽山賞給安容。
安容滿意了。
在安容出御書房前,皇上對她道。“若是應城和棉城有什麼事,就差人進宮稟告朕。”
安容連連點頭。
出了御書房,安容身子都輕便了許多。
一直低著腦袋,脖子都泛酸了。
安容揉著脖子,一邊下臺階。
忽然,安容停住腳步,往後望去。
芍藥跟在她身後。也跟著張望,不解道。“少奶奶,你看什麼呢?”
安容擰眉,“有人盯著我看。”
芍藥撲哧一聲笑了,“奴婢還當是什麼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御書房重地,就是后妃都不能來,少奶奶來,肯定惹人好奇啊。”
安容眉頭未松。
要是好奇,那眼神不會盯的她不舒服。
她總覺得,那感覺,預示著危險。
安容邁步朝前走。
走了百步後,有一丫鬟走了過來,福身道,“蕭表少奶奶,皇后有請。”
安容兩眼望天,翻了個大白眼。
然後跟著丫鬟去了翊坤宮。
翊坤宮內,濟濟一堂。
除了皇后外,還有鄭貴妃和許多不認識的后妃在。
見安容進來,那些后妃都望著她。
最後,眼光都會從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掃過去。
安容從容不迫的上前見禮。
皇后端茶輕啜,她喝了好幾口茶,等放下茶盞,方才叫安容起來。
安容撇撇嘴,起身時,眸光清澈,問道,“皇后找我來是……?”
皇后笑了,一身鳳袍加身,似牡丹雍容大氣。
她手上拿著繡帕,輕拭嘴角,道,“本宮召集后妃,說服皇上今兒選秀,原本皇上都答應了,誰想到聽到你進宮,皇上就說選秀改日,然後神色匆匆的走了,原本前朝的事,我身為皇后不該過問,不過鄭貴妃說的對,你都能知道,那就不在後宮不得干政之內。”
皇后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語氣中給人一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