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愚蠢到將它重新用土掩埋的地步;那不僅不能逃脫複查;而且還可能記大過。我選擇的方式是——視而不見。到時候如果檢查人員問我;我就說沒注意到。
我便上前了一步;繼續拔草。拔草會大量消耗你的體力,於是就不會有股力量悶在你的心裡,你當然也就不再鬱悶了。不料;草還是輕輕一拔就掉。如此看來,這石頭還真不小。難道?沒辦法;我只得將你挖出來。
(一刻鐘後,整塊石頭就露出來了,約十幾平方米左右,其上面刻滿密密麻麻的字,只因被殘餘的塵土覆蓋著,所以不能辨認)
我很驚奇;不是為它的大;而是為它上面刻著的幾行字;不大不小的字。起初;我還以為那只是歲月留在它上面的劃痕而已。
我的想象力開始騷動起來。這是塊什麼石頭?為什麼要刻著字?又為什麼會被埋在這裡?莫非;我稀裡糊塗地來到這裡;就是因為它在向我召喚?這麼一想後;就更加興奮了。總不至於是個無聊的人刻了一群無聊的字吧;刻字本來就是件不容易和很枯燥的事;那就是表明這段字關係到某個秘密?比如寶藏?
我不滿足自己的興奮僅建立在猜測和空想中;我應該直接從這群文字中獲取;而這群字被還殘留在石頭上面的塵土著實遮掩了不少;如果要想認清它們;就得先除掉塵土;這是當務之急。
但有什麼簡捷的辦法呢?水!我想到了水;用水清洗。我的水壺裡也還有水;能夠洗掉這些灰與土;但那樣一來,我喝的水就不夠了;而現在離收工還早。
回宿舍取水是行不通的;獄警正在四處巡視著;我碰上他們的機率比較大;一旦被他們碰著,這個秘密就可能不再是秘密;至少已不屬於我獨有。
我的視線落到了躺在我水壺旁的另一個水壺上;它的主人此刻正在前方認真地挖地;或許用";認真";來描述是不恰當的;應該是";像架機器一樣";地挖著地;因為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不過;這比那些面目兇狠的犯人又要好得多;他和我同牢房;睡一號床鋪;而我睡六號床鋪;其實;我的運氣夠好的了;因為我所在的牢房裡的其他四個牢友也都像他這樣——當他們的目光碰到你的目光後;他們便露出和善友好的神情;而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別處發呆時;或者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時;就面無表情;如同木頭一樣;這樣;你至少不必擔心會遭受到他們的暴力。
現在我用他一點點的水;也用不著害怕會被他發現,再說他也不會明顯地覺察到的。這個“打算”一產生;手和腳就開始行動了。從開始行動到行動結束;只用了一分鐘而已。我在放回水壺時;望了他一眼;他仍在機器般地運轉著。
我知道要充分利用這點水;還得找塊抹布。常常,人有了運氣;想要什麼就能看到什麼;不過,要達到";有";這一層次;那還得需要一個過程。我已經看見了不遠處有塊毛巾。";管它是誰的;上面又沒有寫名字!";我聽到心裡面的這句話後;就飛快地跑過去;拾起了它。那還是比較新的毛巾;準是誰不小心弄丟的,或者是故意放在那裡的。
不到幾分鐘,大石頭就被擦得光亮光亮的;差不多能當鏡子用了;被刻在它上面的簡體字;也一個個眉目清秀,都在迫不及待地等著我去讀。
石頭刻記(二)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救苦救難的神仙;但我相信這個世界裡有著專以殘害人的生命為本職和樂趣的魔鬼。那魔鬼躲在哪裡呢?不;它們並沒有躲藏;而是明目張膽地伏在我們的精神上;只是;它們善於偽裝自己;善於用各種手段來誘引我們的精神對它臣服;甘願受它的奴役;當我們的精神與它們同流合汙後;便一起來統治我們的肉體;讓我們的肉體聽從它們;受它們的驅使,此時,我們的精神也真正淪為了奴隸。
魔鬼慣用的基本武器主要有兩種——自私和懦弱;它們常常在不知不覺中將這兩種武器置入我們精神的深處。當然;這還不算是最可怕的;這還不能直接地威脅到我們的精神;但自私會讓我們的精神容易被它們誘騙;而懦弱;又使我們的精神對它們屈服;不敢反抗,甚至心安理得;自鳴得意,並且,這兩種武器能自動衍生和合成其他的許多種武器;然後,它們一起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攻擊,侵染你的精神,直到與你的精神難分難捨。
魔鬼的戰術總的來說有兩種;一種是直接攻入你的精神;比如剛才介紹的基本武器的使用;而另一種方式;就是用已被它控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