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還在。”
“你太理想主義了。”
“喂,你快說啊!”
“我當然要說,又不是一件難事,我得先蘊量一下感情嘛,那樣才夠感人。”
我在說話的時候,雙手就已經搭在她肩上,現在,我把眼睛對準她的視線,然後迎著視線慢慢移過去,直到我們的鼻尖相互抵住,準確些說,應該是她的鼻尖抵住了我的鼻脊,因為我的臉要
比她的長一些,鼻子也大些。
我開始準備說出那幾個字,我們的嘴唇之間的距離恰好可以讓我的嘴唇一說話
就能碰到她的嘴唇,這麼一來,說話就成了一件充滿誘惑的事情。
“我,我。”我試了兩下,就果真碰到了她的嘴唇兩下。
“我,我,我”
“我,我,我,我…”
“我,我,我,我,我…”
“你不是妓女!會乞求我的愛?”我趕緊用手掐住喉嚨,才把這句話扼死在喉嚨
裡,我是怎麼也不可以,不能夠讓它跑出來的,我又用力地掐了幾下喉嚨,好避免它復活。我一定是個間歇性的瘋子,白痴。我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的地位,就決定了我們的緣分。
可是,既然天已亮,夢就應該醒來。
(三)
“喂,你勒自己的脖子幹什麼?”
“喉嚨有點不舒服。”
我在乞求謊言施捨給我一個理由。
我不敢去看她的臉,因為那臉是那麼地若無其事。她此刻已把上身移到我身旁,兩眼勾住那塊吊了窗簾的窗戶,一幅很悠閒的樣子。
“我是不能夠這麼揀便宜地,偷懶地用這人世間最珍貴最具殺傷力的三個字來輕易
地俘獲你的心的,我應該用我一生的行動來表達。”
“還有嗎?就這些?”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這個人真有意思,真會玩花樣,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人,不落俗套。我小的時候
。 想看書來
魔鬼與天使(42)
啊,常常同隔壁的男孩子玩這種遊戲,每次他都哭著說‘我愛你’,他為什麼要哭呢,因為他每次剛開始時都不肯說,所以我每次都會給他嘴巴一個巴掌,所以他就每次都哭著說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有意思,覺得很開心,童年總是那麼地充滿樂趣。”如果笑就是表示開心的話,那她此刻真的是很開心。
“你怎麼不笑?”
“我等一會兒再笑,好嗎?”
“隨便你吧。我去準備早餐。”
她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笑話是多麼地難笑。
我沒有去欣賞她穿衣服的動作;沒有去感受她輕輕把門開啟再輕輕把門合上的離去;也沒有去幻想她在某個角落裡痛苦的樣子。我只是呆呆地看著我左臂上的幾滴淚水,是她剛才留下的,此刻,它們正在往我的血液裡滲透。
我忽然發慌起來,我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終於聽到了她弄出的聲響,她
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的。
我很手信用,在早餐的時候,我給了她一個長大三分鐘的要比微笑大一些的笑,並
不是我不可以笑得更大更長久些,只是我的心有點不忍。
早餐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話:“我們去海邊玩。”我也說了一句,恩。
我知道這都是經紀人已經安排好了的。我的一切生活都在他的指控中,去大海的路程花了兩個小時。
(四)
我喜歡大海,喜歡大海那種在安靜中突然咆哮的瘋狂。
陽光照在沙灘上,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我討厭陽光。
我牽著她的手,走到海邊,浪花一次又一次地舔我們的腳,但每次都剛夠著卻
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回去了。浪花也是可憐的。
她出神地望著大海。
忽然,她緊緊地抱住我,身體發抖。剛才還只是揚起小小浪濤的大海,
此刻已波浪滔天,它們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血噴大口,相互吞噬著,有的時候,
也吞噬了自己。
“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害怕。”她的聲音在顫抖。
“好,我們馬上離開。”
我知道,她喜歡寧靜的大海,她懼怕瘋狂的大海。
她在車上說:“我們去郊區的那座山。”
我們來到了荒涼的山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