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革命與反革命 作者:笑傲網路

者,有胡適、錢玄同、劉半農、沈尹默等,學生聞風興起服膺師說者,張大其辭者,亦不乏人,其主張以為文學須應世界思潮之趨勢,若吾中國曆代相傳者,乃為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應根本推翻,代以平民的、抒懷的國民文學,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明瞭的、通俗的社會文學。此其文學革命之主旨也。自胡適氏主講文科哲學門後,旗鼓大張,新文學之思潮,益澎湃而不可遏。既前後抒其議論於《新青年》雜誌,而於其所教授之哲學講義亦且改用白話文體裁,近又由其同派之學生組織一種雜誌曰《新潮》者,以張皇其演說。《新潮》之外更有《每週評論》之印刷物發行,其思想議論之所及,不僅反對舊派文學,冀收摧殘廓清之功,即於社會所傳留之思想,亦直接間接發見其不適合之點而加以抨擊。蓋以人類社會之組織與文學本有密切之關係,人類之思想更為文學實質之所存,既反對舊文學,自不能不反對舊思想也……寄語新文學諸君子,中國文學*已極,理應順世界之潮流,力謀改革,諸君之提倡改革,不恤冒世俗之不韙,求文學之革新,用意亦復至善,第宜緩和其手段,毋多樹敵,且不宜將舊文學之價值一筆抹殺也。靜觀:《北京大學新舊之暗潮》,《申報》1919年3月6日。1919年11月16日第二次報道說:(《新青年》提倡白話文)其初反對者,約十人而九,近則十人之中,贊成者二三,懷疑者三四,反對者亦僅剩三四矣,而傳播此種思想之發源地,實在北京一隅,胡適之、陳獨秀輩既倡改良文學之論,一方面為消極的破壞,力抨舊文學之弱點,一方面則為積極的建設,亟築新文學之始基,其思想傳導之速,與夫社會響應之眾,殊令人不可擬議。野雲:《白話文在北京社會之勢力》,《申報》1919年11月16日。綜而觀之,當時《申報》等新聞媒體對《新青年》關注的焦點多集中於文學革命,其次是反對孔教。其他“新思想”甚少進入新聞媒體的視野。這兩個方面之所以會產生巨大反響,其實不難理解:文學革命在某種意義上是砸了舊式讀書人的飯碗,而反對孔教則意味著推倒了舊式讀書人的精神偶像。

各方視野中的《新青年》(4)

三四年後,章士釗發表《評新文化運動》一文,其批評所向,仍集矢於白話文學。章士釗:《評新文化運動》,原載《新聞報》1923年8月21~22日,收入《中國現代思想史資料簡編》第2卷,第440~448頁。一個以政論為中心的思想文化雜誌,真正引起社會強烈關注的,卻是其關於文學革命的主張,恐怕也出乎陳獨秀等人的意料。《新青年》同人似乎更看重雜誌在傳播“新思想”方面的價值和意義。1919年底,《新青年》編輯部為重印前5卷,釋出廣告稱:“這《新青年》,彷彿可以算得‘中國近五年的思想變遷史’了,不獨社員的思想變遷在這裡面表現,就是外邊人的思想變遷也有一大部在這裡面表現。”《〈新青年〉第一、二、三、四、五卷合裝本全五冊再版》,《新青年》第7卷第1號。1920年1月,《新青年》在《申報》刊登廣告,其廣告詞亦強調《新青年》是“新思想的源泉”。上海群益書局刊登《新青年》雜誌廣告,見《申報》1920年1月1日。1923年10月,胡適在其主編的《努力週報》發表他寫給高一涵等人的信,內稱:“二十五年來,只有三個雜誌可代表三個時代,可以說是創造了三個新時代:一是《時務報》,一是《新民叢報》,一是《新青年》。而《民報》與《甲寅》還算不上。”《胡適之的來信》,《努力週報》第75期,1923年10月21日,增刊。胡適雖然沒有具體解釋《新青年》何以能代表一個時代,但從思想史的角度立論則是明顯的。

1926年,戈公振撰寫了中國第一部《中國報學史》。戈氏著書的時間,正好是《新青年》終刊之際。該書對《新青年》的介紹十分簡約:“初提倡文學革命,後則轉入共產”。戈公振:《中國報學史》,中國新聞出版社,1985,第158頁。五四以後,《新青年》轉向提倡社會主義,1920年9月改組為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的機關刊物,1923~1926年成為*中央的理論刊物。戈公振看到了《新青年》發展的全過程。在今天看來,戈氏的歸納顯然不夠全面,但他的簡約概括,很可能代表了北伐前後人們對《新青年》較為深刻的記憶。

又過了十年,郭湛波出版《近五十年中國思想史》,內稱“由《新青年》可以看他(引注:指陳獨秀)個人思想的變遷,同時可以看到當時思想界的變遷”,郭湛波:《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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