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希特勒》安排希特勒無緣無故扮狗叫,或諷刺他性無能含蓄一些(其實希特勒和情婦伊娃的柏拉圖式關係亦沒有什麼可笑),也比不痛不癢地諷刺納粹總部的檔案主義,或日常生活對希特勒的造作敬禮“Heil Hitler”更一針見血,更能讓不同年代的人較易心生共鳴。
不過最後還得話說回來,今日德國人能正視希特勒,將他的形象作“王晶化”處理,總是民族自信上升的具體表現,反映他們已逐漸消解了這個難以痊癒的心病。曾幾何時,德國人流傳關於納粹的笑話,並非完全是為了諷刺他們,反而有製造了喜劇領袖的效果。例如空軍元帥戈林的身形和勳章越是成為諷刺物件,他的真正暴行就越是被群眾有意無意間忽略,因此無傷大雅的笑話其實是被納粹鼓勵的。這就像對一個曾經滄海的老人來說,能夠對小學時代的窩囊事坦率自嘲,又能同時看清笑話背後的本質,不再被幽默掩蓋真相,這就代表了人生境界的昇華。
延伸影畫:
* ?《帝國的毀滅》(Der Untergang/ Downfall) (德國/2004 )
* ?《Hitler: The Last Ten Days》(英國/1973)
延伸閱讀:
* 《希特勒萬歲,豬死了!——政治笑話與第三帝國興亡史》 (Rudolph Herzog,卞德清等譯:花城出版社/2008)
* 《The Devil’s Disciples: Hitler’s Inner Circle》 (Anthony Read:)
竊聽風暴 (The Live of Others)
時代背景 公元1984 年
地域背景 東德
電影製作 德國/2006/137 分鐘
電影導演 弗洛裡安·亨克爾·馮·多納斯馬
電影編劇 弗洛裡安·亨克爾·馮·多納斯馬
電影演員 烏爾裡希·穆埃/ 馬蒂娜·戈黛特/ 塞巴斯蒂安·科赫/ 烏爾裡奇·圖克爾
劇情簡介 1984 年的東德,整個社會籠罩在國家安全域性的高壓統治之下,特工魏斯曼奉命監聽劇作家德萊曼和他妻子演員克里斯蒂娜的生活,監聽過程中,魏斯曼漸漸對這家人的生活產生了興趣,開始暗中幫助他們。一篇刊登在西德《明鏡》報上的文章引起了特工頭目的注意,他們認為這篇文章是德萊曼寫的,並逮捕了克里斯蒂娜,希望能夠從她口中得出她丈夫的秘密。而審問克里斯蒂娜的正是魏斯曼……
文化人自我陶醉的謊言
獲選為2006 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德國電影《竊聽風暴》好評如潮,但它究竟能引起多少普羅大眾共鳴,其實不宜過分高估;“不堪回首”和“人性光輝”以外,究竟“東德”這心結如何影響人心,《竊聽風暴》則有不應低估的引導性。主角的文藝身份容易讓各國評論員對號入座,反竊聽主旨又政治正確,但電影對大時代心態的刻畫,也許及不上《再見列寧!》等後冷戰德國作品,亦不像講述東德青年的《紅色白鸚鵡》(The Red Cockatoo )那樣聚焦世代心結。電影始終迴避一個問題:究竟東德1 800 萬人全是被迫生活於共產制度,還是有自願成分?再問:為什麼?
共產東德與維希法國
《竊聽風暴》的背景是戈爾巴喬夫上臺前的1984 年。當時的蘇共總書記,是國家安全域性克格勃特務大頭子安德羅波夫。不到十年,冷戰檔案全面解密,世界才發現多達數十萬東德人曾為他們的秘密警察組織斯塔西(Ministry for State Security,Stasi)服務。不過高壓以外,不能否定多少有些東德人相信分配製度和共產式刻板社會,也許更符合日耳曼民族性。不少文化人以外的東德人在德國統一後,都抱怨生活不及從前,既要面對同一歐盟屋簷下的東歐外勞搶飯碗,又不能適應西方生活水平。也許如那位在電影中下令監視作家的東德部長片尾所言,統一後的德國“沒有鬥爭、沒有理想”,作家除了傷痕文學,也寫不了什麼。這自然是當權派的自我開脫,但《再見列寧!》中那位真心相信共產主義的善良女教師,以及她代表的一代老人,無疑都有類似情結。她們可不是權貴。斯塔西的特務行為,其實被這些人默許—這是德國人不要揭的瘡疤。
這不得不勾起我們對合作主義(collaborationi*)的回憶。近代最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