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了空中優勢。我漸落下風,但還是頑強抵抗。
突然他一個網前輕調,我緊跑幾步想把球救起,卻自己把自己絆倒了。他連忙跑過來,伸手給我,問:“沒事吧?”我一抬頭,發現他掛著汗水的臉上有著很燦爛的笑容。我握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擺著手說:“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打了快一個小時了,你的體力也很不錯。今天就這樣吧。”
兩人各自回到更衣室,更衣沐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間,他已坐在服務檯前等我。
看見我出來,他兩手一攤說:“對不起,我結不了帳,我只有卡,沒有現金。”
我趕忙掏出錢包:“應該我來,本來就是我輸了。”
結完帳,兩人走上電梯,他又問:“打完球,你一般幹什麼?”
“吃飯啊,我早就餓死了,中午盒飯本來就只沒吃飽,不然不見得會比你差很多。”
“好啊,我請你吃。”他介面說。
“讓我想一想。”我假裝有些猶豫。
他果真不做聲,等我做決定。
下了電梯,他問:“想好了嗎?”
“還沒有。”
“飯總要吃的,走吧。”
“我想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在想,這個城裡最貴的餐館在哪裡?”
說完這話,我們兩人都笑了。
(十)
我們並沒有去最貴的地方,我帶他去了一個市郊的小餐館,那裡由於有極鮮美的魚頭火鍋,而日日生意火爆。我下意識地不想與他在太安靜、太豪華的環境裡吃飯,因為那樣意味著我要花更多的心思來與他活躍氣氛。
當他隨我走進煙霧瀰漫、人頭攢動的小店,頓時被那架式嚇住了,第一句話說的居然是:“這裡可不可以刷卡?”
我心裡暗笑,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他:“應該可以。”
滿身油汙的服務員擠過人群大聲招呼我們:“幾位。幾位?”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意思是兩位。“樓上請,樓上請!”服務員大聲地說,帶領我們繞過雜亂的桌椅和大聲說話笑鬧的食客,上了二樓。
樓上相對安靜些,我們被安排坐在窗邊的一張小桌子上。
我根本沒看菜譜,就熟練地報出了幾個菜名,然後問他,“林總,你還要什麼?”
“不用了,這樣挺好。”
服務員扔過來兩個杯子和一壺茶,下樓交選單去了。
我端起茶壺,往杯子裡倒滿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他連忙說:“謝謝。”
他的頭髮半乾著,有幾絡搭在了額前,這令他看上去比平常年輕許多,也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踞傲。我感嘆說:“如果鄒月知道我和你坐在一起吃飯,不知會不會發瘋?”
“她還不知道我和你見過面?”他抬眼問。
“我怎麼敢讓她知道,搞不好她半夜背把菜刀,把我當西瓜切了。”我一邊說,一邊作切西瓜的手勢。
他笑了起來,我發現他右邊的臉上竟有個酒窩。“你有個酒窩,好可愛!”我指著他的臉,隨口說了出來。
聽我這麼說,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也意識到自己太隨便了,為掩飾尷尬,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幸好這時火鍋端了上來,我連忙扶起筷子,熱情地邀請他:“來,吃,吃。”
“你經常來這裡吃嗎?”他一邊端起筷子,一邊問。
“是啊,我們做這一行,也經常要陪別人吃吃喝喝。這個城裡有什麼好吃的,我基本都知道。”
“那不是和我一樣嗎?”
“也有些不同,我們和那些法官、當事人,既是工作關係,也是朋友,所以有時吃得也很開心。說實話,你們吃飯的那些地方,又貴又不好吃,完全是吃排場。”
他點點頭,似乎很認同我的說法。
“你沒有應酬的時候,在哪裡吃?”我好奇地問他。
“中午在食堂,晚上基本都有應酬,偶爾有空,就回家吃泡麵。”
“不到爸爸媽媽家去吃?”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又另外成了個家,我很少回去。”他回答。
我忙說:“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沒關係。”
“那你的女朋友呢?”我斗膽又問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