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多說,緩緩靠邊停下了車,我說了聲“謝謝”,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他突然開口說:“今晚,我約了高院的幾個朋友吃飯,其中有一個好象是主管刑庭的,如果你想為那個年輕人努力的話,也可以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可以嗎?”他的這個建議真唐突,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可以,你打我電話。”
“哪個電話?”
“哪個都可以,我會交待。”他看著我,答。
我下了車,三臺車從我身邊駛離,匯入車流中。正午的陽光突然讓我有些恍惚。
(七)
整個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寧,林啟正今天的表現讓我不知所措,以我與他的交情,他實在沒有理由邀請我參加與朋友的聚會,莫非他是以此來安撫我,不要採取過激手段,以免影響了他的公眾形象?這個可能性確實比較大,不管怎樣,一個下屬為老闆自殺,老闆再如何撇清說自己什麼也沒幹,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或者他不讓鄒月離職,也是想待事情過去後再低調處理吧?
我突然靈光一現,心想,下次再與林啟正談小月辭職的事,我只需說一句話:“如果你堅持不讓小月走,我就把這件事公開,讓輿論來評理!”想必他必會瞠目結舌,乖乖放行。
一看鐘,已近六點。我決定還是去吃這頓飯,無論如何,是個機會,像我們這種小律師,是很難有機會與省高院的領導直接見面的。
我撥通了林啟正的那個對外手機。不出意料,兩聲鈴響後,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你好。”
“你好,我找林總。”
“你哪位?”
“我姓鄒。”
那邊的聲音突然熱絡了起來:“喔,鄒律師吧,林總現在不在,他要我轉告您,請您六點鐘直接去天一酒樓的帝王包廂。”
“好的,謝謝你。”
“不用不用,再見。”
“再見。”我掛了電話,心生感嘆,與有權有勢的人哪怕沾上點邊都是不錯的,也許我該找個機會跟林啟正合個影,萬一他日後成為中國首富,我也好掛在辦公室炫耀炫耀。
我抄起案卷,直奔天一。
決定下得太晚,所以我又遲到了,到酒店,已是六點一刻。在迎賓小姐的帶領下,我很不好意思地走進包廂,抬眼一看,桌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