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下了。哪裡還有我們這些老朽的立足之地。”語中暗含諷意。周大人看了看我,低頭不語。
我略略皺眉,含笑答道:“即然立於朝堂之上,就該為天下萬民造福,又何論老臣新人。梁相爺是我朝之棟樑,歷經兩朝,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也對您信任有加,您的威望如日中天,朝中又有誰能相比呢?”
梁相笑道:“張相爺又何須自謙,皇上對你的寵信,才真是無人能比。說起來,有一件重要的事,不知張相爺可知道?”
“什麼事,請梁相爺示下。”我故作謙恭之態。
“匈國派使臣送來幾箱禮物,準備今日早朝進獻皇上。怎麼,張相爺還不知道?”梁相見我面露驚訝之色,似乎頗為得意。
周大人在旁插嘴道:“想那北方苦寒之地,能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些皮毛、雪蓮、玉石之物。”
我輕輕笑了兩聲:“不管送什麼,都是和好之意。”
“張相爺說的是。”周大人笑了笑,轉向梁相:“相爺,聽聞令千金被太后欽點入宮了,可喜可賀啊。”
梁相紅光滿面,嘴上仍謙讓道:“能進宮侍奉當今皇上,是她的福分,至於將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他的女兒梁嬋娟,幾日前就進宮了。
周大人露出阿諛之態:“憑相府的門第,還有令千金的才貌,就算母儀天下,也在情理之中。真是羨煞旁人。”
梁相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這次令千金也一同進宮,將來的造化只怕不在小女之下,到時還要周大人多多提攜梁某才是。”周大人的女兒周淑媛,也入了深宮。
周大人頓時變了臉色,慌忙拜道:“相爺,折煞下官了。”
還剛進宮,這做爹爹的就開始為女兒在宮裡的地位,皇上的恩龐,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了,我不耐地皺了皺眉,不想再聽他們的廢話。大步走入大殿,一直走到文官最首位停下,隱隱覺著武官佇列裡有人在看我,順著目光尋去,是蘇堂,看我的眼神有些怪,莫名其妙,我聳了聳肩膀,不理他。
太監高聲唱道:“宣匈國使臣進殿。”
一個深眼隆鼻,氣宇軒昂的男子,昂首步入大殿,見了皇上,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鐵楨抬手道:“免禮平身。”男子立起身,似乎無意掃了我一眼,那眼光銳利無比,如含著利芒一般,就彷彿草原上的射手,看到了他的獵物,讓我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鐵楨含笑道:“使臣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奉大王之命,進獻禮物,請求和親。”使臣展開一份羊皮製的國書,遞給太監。
太監接過國書,朗聲唸了起來。國書以兩種文字寫成,措辭謙恭,洋洋萬言,內容大致為匈國大王十分仰慕天朝的繁華和富庶,願將唯一的女兒三公主許配天朝皇帝,同時求配天朝公主一名,互為姻親,永結友邦。讓我驚訝的是,後面點名要求我為迎親使臣,送公主遠嫁匈國,迎匈國三公主出嫁天朝。
鐵楨聽到後面,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悅。
待太監把長長的國書唸完,大殿上頓時熱鬧起來,議論之聲四起,更多的是欣喜和輕鬆。想不到一向搶掠成性的匈國竟會主動要求和親,雖說上次交鋒,以皇上率領的軍隊大勝告終,但是北疆畢竟遙遠,又不能常駐朝廷大軍,若真得能以姻親結為友邦,也不失為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梁相率先出列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若能與匈國結為友邦,是我天朝之福,亦是萬民之福。”身後大臣紛紛附和。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覺著鐵楨探詢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很快出列,向使臣笑道:“不知使臣大人怎麼稱呼?”
使臣回禮道:“在下阿保。”
“哦,原來是阿保大人。”我輕笑,接著道:“不知兩位王子近況可好?”
“安好,多謝大人掛念,兩位王子對大人也是掛念非常啊,這次和親,請大人為使臣,就是想見見大人,敘敘離別之情。”阿保滿臉堆笑道。
匈國使臣
“是嗎?真是不敢當啊。”我笑了笑,話鋒一轉:“自我朝立國以來,匈國屢次出兵,犯我邊疆,殺我百姓,掠我牛羊牲畜。當今皇上神勇,敗匈軍於青城,殺匈人十餘萬,生擒兩位王子,此一戰績,已被載入我朝史冊,名垂青史。”語中暗含嘲諷。
鐵楨坐在龍椅上,一手支腮,含笑望著我。阿保聞言,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我只作不見,接著道:“想不到匈國大王胸襟如此開闊,不記前嫌,願將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