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們一起下去。”任少名看著徐子陵手臂之上纏著的那厚厚的一層絲帶,強壓下心中因為處於極高空不適引起的恐慌和受挫的怒氣,溫聲補充道:“我發誓,只要你我同回地面,我任少名一定讓徐兄安然離去。如果徐兄願意加入我們鐵騎會,我願意讓卓絕驚人智計無雙的徐兄擔任我們鐵騎會的副會主。徐兄以為如何?”
任少名心中對徐子陵恨之入骨,心想只要自己一旦安然回到地面,就將徐子陵煎皮拆骨,如果不將他一邊活剝一邊生吞,都不足平息他心中的怨恨。經過此仗,如果讓對手活生生的離開,想必他青蛟任少名的威名就會大減,而這一個徐子陵,則會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變成一個最名動江湖的新秀。
“這個提議不怎麼樣!”徐子陵微笑道:“我更想看看任會主在這一個巨大的孔明燈燃燒起火後會有什麼表情。”
徐子陵手運勁一震,手臂之上的絲帶寸寸而斷。
任少名驚呆了。
他完全傻掉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徐子陵竟然會這樣做。無論如何,徐子陵都不像一個會跟敵人同歸於盡的亡命刺客。可是他的舉動,卻比一個亡命刺客更加瘋狂百十倍。為了刺殺對手,讓自己在高空之中活生生地摔死,這種慘烈和瘋狂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一個刺客可能不怕死,可是要他如此清醒地高空一直摔下來,而且是自己親手將自己摔下的,恐怕沒有幾人可以做到。
徐子陵很年輕,而且很有前途,根本就不像一個會那樣做的亡命刺客。
更不像一個瘋子。
可是他的舉動卻比一個亡命刺客和瘋子更加瘋狂百倍。
在任少名的不解和痴呆的目光之中,徐子陵藉助最後一震的勁力飛到虛空之中,高高地飛起,在空中動作瀟灑自如地翻旋,有如一隻飛鳥。可是任少知道,就算一個人的身法再輕盈再瀟灑,可是在一口真氣用完之後,都會像隕星一般墜落於大地之上,粉身碎骨。
一想到自己也可能即將步向徐子陵的後塵,任少名連脊樑骨都痠軟了。
徐子陵飄飛在空中,等他慢慢開始下降,任少名看見他在向自己揮手作別,他的臉上甚至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微笑。
任少名差一點沒有讓這一個瘋子氣死。
等他發現徐子陵揮手告別的同時,還不忘灑過來一把閃閃發光的東西時,那臉就更是氣得扭曲了。任少名運勁護住全身,騰出一隻手將那些閃著磷光的東西用掌風掃開,可是那些東西忽然變成了火,更讓任少名驚怖裂心的是,自己頭頂之上的巨大燈籠,一遇到那些磷火,竟然熊熊地燃燒起來。
這一個巨大的怪燈籠竟然是用紙做的,一遇那些磷光就燃。
火光沖天,剎那之間,那個巨大的燈籠就化作一團火球,再漸漸化為烏有。
任少名嚇得心膽俱裂。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的心第一次絕望了,他的心在往下沉,就如他正在下墜的身軀。
“媽的,老子要你墊屍底!”任少名腕中的銀絲一閃,閃電般繞向徐子陵的頭頸,同時手中的繩索狂抽徐子陵的小腿,想從上下兩路將他整個人拉扯住,他任少名就是死,也得拉上這一個可惡的傢伙。
再說,他還一定就會死,他在下面數十丈處還有繩索,如果他能利用徐子陵的身軀作為一個緩衝,他就有可能活下來。
徐子陵的臉上還帶著微笑,他一直在緩緩下降,雖然不斷加快,可是他體內的真氣流轉,比起毫無準備自那著火的孔明燈下逃竄的任少名要好多了。一看任少名的繩索和銀絲飛來,他臉上的笑意更盛,似乎想告訴任少名,好戲,現在才正式上演。
任少名覺得一道寒熱纏繞的螺紋氣勁自那條小小的銀絲瘋狂地侵入自己的手臂之內,等他反應過來,那道霸道無視一切的交纏氣勁已經迫入肩膀,所過之處,一片破敗,經脈撕裂。任少名來不及迫出這一道瘋狂突進的氣勁,就看見徐子陵雙腳一旋,雙腿纏繞著自己的繩索,一邊高舉雙手向自己殺來。
拼了。
在這種時刻,任少名準備拼著強挨徐子陵兩掌,他右手棄掉繩索,化作他家傳的鷹爪,如飛電,急嘯著飛抓向徐子陵的咽喉。
他需要一招制敵,因為他再沒有太多的時間跟徐子陵去纏鬥。
相反,只要徐子陵跟他纏鬥不息,那麼兩個人最終的結果就是一種,死。
那就是,摔得粉身碎骨的死。
任少名捏住了徐子陵的咽候,可是徐子陵的重掌還沒有擊下來。這因為任少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