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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的馬是買的?”李密忽然抓住了一點,他心中一凜。緩緩問道。
“不錯。”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突厥人似乎不怎麼會做生意,本公子說,用他們的命,換他們的馬,想不到他們不假思考就答應了。別的不說,單單這一份豪爽,就令本公子佩服。”
“你……”李密聽了,差一點沒有吐血。他恨不得將面前這一個得意洋洋的小子撕個粉碎,不過他畢竟是一代梟雄,縱然在對手盡情的戲弄和打壓之下,猶能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道:“徐公子做買賣做生意的手段的確很高,不過突厥人想必不會輕易就捨棄徐公子這一個貴客的,他們一定會再來找徐公子做買賣的。”
“要來。”徐子陵滿不在乎的道:“也先來找密公您,因為你欠了突厥人的馬錢。密公,不應該啊,你沒有付出任何的東西,卻跟突厥人要了五六千騎,連人帶馬,現在又沒有東西歸還,這麼怎麼辦呢?密公,看來這生意得講點良心,不好白賺別人的啊!”
“你……”李密差一點沒有爆血管,不過心中也暗自凜然,突厥人這一次派出和議的五千騎,加上之前一直扮成馬賊寇掠中原擾亂民生的兩千騎,總共七千騎之多,但是現在卻一個不剩,到時如果不大勝眼前這一個徐子陵,奪得洛陽重地,都很難跟突厥人談什麼條件了。
“密公事忙。”徐子陵笑嘻嘻的道:“本公子就不打擾了,只是看見突利王子或者頡利大汗使節時,記得替我多謝他們的草原良駒。”
李密覺得自己如果再跟徐子陵說下去一定會被他氣得吐血,大手一揮,命令大軍緩緩收縮防禦。隨著最後一批運糧車緩緩駛向洛陽,李密暗暗送了一口氣,雖然口頭之爭不勝,但終能搶回數十在車的糧食,加上洛陽內的存糧,足可支援兩三個月以上,若得陳智略和樊文超兩部援軍,跟這一個徐子陵打上一個持久戰也無有不可。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皇城已經在自己的包圍之下,絕對不可能防守超過一個月,自己絕對還掌握大部分的優勢。
雖然不敢指望周邊的管州顯州虎牢洛口等軍來援,但是隻要飛鴿傳書滎陽徐世績,只有這一個鎮守滎陽的大將軍揮起三萬守軍,前來夾擊徐子陵,以洛陽堅城,存糧貯備,應對城外無糧無援的徐子陵一軍,那麼還是優勝之局。
李密命令心腹嚴加防禦城門,絕對不可再重演當日自己進城之變。
一方面趕緊用少量運進城中的輕便攻城器械,加緊攻城,只要攻下皇城,大鄭軍滅,那麼徐子陵必無力而撤。李密絕對不相信徐子陵會為王世充報仇,只要王世充一死,他不馬上將大鄭軍變成自己的部隊才怪。
徐子陵淡淡一笑,吩咐所有步兵紮營。開挖數十道寬闊的壕溝,只要有壕溝攔阻,李密的重甲步兵就會變成一個個鐵罐頭,本來就行動緩慢的他們能跨越壕溝進行有效攻擊,這就得問問手中的槍矛答不答應了。徐子陵深深明白,擁有最高速度者,才是扼住戰爭咽喉的有力之手,才是勝利的關鍵。
對於李密的重甲步兵,他除了覺得攻擊起來稍稍棘手之外,倒不覺得有什麼難對付的地方,他有無數種方法,活活地折騰死這一幫身披重甲的肉罐頭。
要說到難對付,李密那個忠心耿耿的薄山公營才是一個麻煩。
不過徐子陵不會硬來,在此等時候,他想的更多的是未來,而不是打倒李密。他將來打到這一個李密的同時,鬥倒王世充的同時,又可以保留自己軍隊的秘密,讓世人對自己捉摸不透。
否則,有如此巨大的威脅世人,那肯定將成為眾矢之的。
有了數十條壕溝,也就有了防禦李密重甲步兵強行推進的防線,徐子陵無了後顧之憂,就可以用騎兵和水軍兩方面盡情的蹂躪李密的瓦崗軍,直到他們成為天下的笑柄為止。有了洛陽高巨的城牆,沒有人能抵禦那種優越,可是沒有人知道,洛陽天險,乃是死地。
無論誰據守在此,越久,那將會是越大的依賴。沒有任何的戰法,沒有策略,只有死守,這將會是永遠的消耗。天下沒有攻不破的城,沒有破不破的防禦。可惜就算有明知這一個道理,還是不可能抵禦三十丈高牆的誘引。
因為智慧不可能人人皆有,士兵們不能忍受也不會放棄城牆之守,洛陽之守,將完全會是偃師之戰的翻版。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古中原就有長城庇護,本來固若金湯的天險長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