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寧殿,坐下喝一口酪漿,就聽到宮娥進來稟報,說是禁衛軍統領求見。
桓衡?他來幹什麼?於是她皺著眉道:“讓他進來吧。”
“阿芙,聽說你這兒明天遭賊了?”桓衡狀似一臉擔心地闖了進來。
“沒有的事,誰跟你說這兒遭賊了?”謝芙甚為不悅地道,這個桓衡八成是她的那位黑臉舅母派來再一次試探她的。
桓衡看到她不悅,忙道:“我只是聽同僚偶爾提及,所以才急忙來看看,沒有就好。”今早一進宮,賈皇后就宣他去,說他是謝芙未婚夫,讓他來試探一下她昨夜之事,現在看來謝芙沒有說謊。
謝芙突然美眸瞪大道:“七郎,你什麼時候改任武將了?”然後又眉頭皺了皺,“什麼不任,居然任武將,我待會兒去跟舅舅說給你換個職位。”
桓衡一聽,以下一震,現在賈家的勢頭正勁,他才不願意讓謝芙隨意的舉動壞了他的計劃,於是道:“謝芙,我在這職位歷練一番也是好事,你的好意七郎心領了。”
謝芙於是懶洋洋地靠在墊子上,上下看了他幾眼,“七郎,我還是覺得你穿這身軍裝甚是難看。”
桓衡看她似乎還沒有打消主意,於是起身道,“阿芙,我記起我還有公務未處理,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謝芙隨意地揮了揮手,桓衡就如火燒屁股般地走了,自是看不見她鄙夷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段時日,謝芙都被司馬哀拉著到處玩,難免有些疲累,不過看到舅舅笑得萬分開心,那麼再累也是值得的,尤其是看到舅母賈皇后的臉越來越黑,她就分外高興。
一頂華麗的轎輦突然出現在皇宮的偏僻地方,與那兒的景緻頗為不符,坐在轎輦裡的謝芙無意識地把玩著轎子上華麗的陳設,每當想到冉溥的傷勢,她的眸子都會黯然下來,那天宮裡還是有些許騷亂,但最後都平息下來了,沒有人再提到太祖的珍寶閣,至於失竊了什麼書?舅舅不會有興趣去過問這些事,舅母賈皇后更不可能在意,權勢比那一本書有用得多,這是舅母的心思,況且此事無法牽連到她的身上,她更是不會去查。
只是……只是冉溥的傷勢好了嗎?她的手突然摸上那鮮豔的紅唇,想到那一天的尷尬,她的臉又如火燒一樣,望著那滿地的金黃,她發現她居然如此在意他,這是好呢還是不好?這一刻她茫然了。
另一邊的冉溥也同樣地望著窗外的落葉,想著那一朵芙蓉花兒,想著她身上的那股子處子的幽香及……那不該惦記的柔軟紅唇,他到底對那小女孩抱有一種怎樣的情感?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脫離他的掌握,但此刻他對她那莫名的情感卻在困擾著他。
“他日有資格做我夫主的人也必須是要喜歡我這個人才行,而不是因為外在的一些不必要的因素而娶我。如果是那樣阿芙就算是到西山道觀出家也不會嫁他。”那小丫頭說的話仍在腦海裡迴旋,冉溥突然笑了笑,那個小丫頭實在傲得很,而他居然對一個原本絲毫不會欣賞的女孩念念不忘。
“將軍?”蕭先生喚了一聲。
冉溥這才回過神來,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迷茫與不確定,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道:“蕭先生,真的沒有辦法說服那個以鑄劍聞名的歐陽一族隨我們回北地。”
蕭先生皺著眉再度搖了搖那羽扇,“歐陽家的人都很頑固,他們好不容易把家庭遷到洛陽,看來是不會再回到與胡人並立的北地,可惜了那精才絕豔的冶煉術。”
冉溥站起來,步到窗前,“蕭先生,我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他們就藏身洛陽,偏偏無法說動對方。”他不接受這個結果,北地雖然仍比較混亂,但也不是一點安全的保障也沒有,這趟洛陽之行他也不想留下這個遺憾,思及此,他毅然轉身:“蕭先生,我們再上門拜訪歐陽家主,希望他們能接受我們的條件迴歸北地。”更重要的是能增加他們軍隊的作戰能力。
“將軍,只怕仍是無用功。”蕭先生不太看好,上回好不容易把探子擺脫掉去拜訪,歐陽家那邊的態度十分的強硬,無論將軍如何曉以大義也沒用。
“不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冉溥仍是那樣地微笑道:“歐陽家的鑄劍之術不該就此埋沒,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才。”
蕭先生看到這樣耀眼的冉溥,求才若渴的舉動方是一個成大事者應該做的,笑道:“倒是老夫愚昧了。”
冉溥拍拍蕭先生的肩膀,然後才踏步往前而去,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的手好了沒有?不由得他又想到她,想到她那一晚的溫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