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輕捏了一下,還算有力,“比起那些個虛禮,我更喜歡用拳頭說話,小子,你若是能把這箭射到靶上,三伯父送給你一份見面禮。”
謝攸微眯狼眼看了看這自負的三伯父,然後看到謝芙站在一旁只是笑著,並沒有再說話,為了不給她丟臉,他豪氣干雲地拍著胸脯道:“三伯父儘管看著好了。”接過謝恪手中的弓。
這弓有點沉,謝攸拿在手上頗為吃力,但想到事關謝芙的顏面,他又不知道從哪兒鼓起來的勇氣,兩手緊緊抓著那弓,紮緊馬步,然後又接過侍從遞上來的翎箭,使出全身的力氣拉開那頗沉的弓,瞄準遠方的靶心,全神貫注地把翎箭射出。
瓴箭破開風聲“咻”地一聲往遠方的靶心飛去,他的一張小臉異常的平靜,惟有那緊緊握著弓的小手微微出汗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
謝恪與謝芙對視一眼,謝恪突然哈哈大笑,伸手拍拍謝攸的肩膀,“小子不錯,阿芙的眼光也不錯。”頗為沉穩的孩子,重要的還有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氣勢。
謝芙輕笑道:“三伯父過獎了,看來阿攸還能入你的法眼,阿攸,還不謝過三伯父。”
謝攸不明瞭謝芙為什麼會如此高興?雖然與她接觸不多,但是從她那雙眼睛中卻能看得出她的心情不錯。不敢忤她的意,他拱手做揖道:“阿攸謝過三伯父讚賞。”
此時,侍從棒著那靶湊上前來,給謝恪看那結果,只見那隻翎箭剛好中了靶的邊緣,在風中有些歪扭地搖動著。
謝恪伸手拿回那張弓,“此弓頗沉,你能拉開實屬不易,以你的年紀,這成績已經不錯了,比起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的品味,我例更喜歡與刀箭為伍,只可惜我謝家這些年卻漸漸地不再有男兒喜歡習武,偏偏喜歡做那什麼花郎君?阿芙,把這小子留下來與我做伴一段時間吧。”
“三伯父親自教他,阿芙感激還來不及呢。”謝芙笑道。“阿攸要好生聽三伯父的話。”
謝攸點點頭,對於她的吩咐,他會努力做到。
謝芙離開謝氏主宅的時候已是夕陽西沉的時候了,袁氏親自送她搭馬車,“阿芙,只要阿攸真能繼任你三伯父的位置,於你可是有大大的好處,畢竟這個位置眼紅的人不少,但是卻偏偏沒有人能入得了你三伯父的法眼。”
謝芙卻握緊袁氏的手,適時地道:“那也是多虧了大伯母的幫襯。”
謝氏一族的族長一顯一隱,無疑顯的是謝懌,隱的是謝恪,謝懌的位置自然要傳給親生的嫡子,這早已是註定的,惟有謝恪之位尚能謀之,所以她才會在袁氏上回跟她說此事時就開始督促謝攸勤修武藝,這過繼來的弟弟若能出人頭地,她謝芙從中能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少。
謝芙坐上馬車與袁氏再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後就走了,袁氏還是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方才轉身準備回去,袁珏卻從那月亮門過了來,給袁氏請了安後,方才道:“姑姑,我聽聞要辦宮宴,不知道姑姑能否帶上阿珏一塊兒出席?”
袁氏看了眼侄女那春心萌動的小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珏真的對那冉溥情有獨鍾?”
“姑姑,阿珏把心事都與你說了,又豈還有假?即使世人笑他不過是一介武夫,阿珏的心還是在他身上,還望姑姑成全。”袁珏咬著下嘴唇道,“我聽聞為了慶賀太后娘娘的迴歸,宮中要辦宴會,他肯定會去的,阿珏想跟他多培養一下感情。”
袁氏伸手給她掠了掠鬢邊的秀髮,“這事我跟你姑父聊過了,也給你父親去信了,他回信來說由我做主,只是眼下即將起風雲,你的婚事,過段時日我自會讓你姑父與冉溥提的,也好,你也跟著出席宮宴,多與他走動走動也是好事。”
袁珏一聽到姑姑同意了,臉上一喜道:“姑姑,阿珏的婚事就要靠您了,阿英即將出閣,其實阿珏也頗為不捨得姑姑。”她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將來就能伴著那偉岸身影的情景,臉上又赧紅起來。
袁氏一看她的臉色,哪裡是捨不得她?真是女大不中留,嘆息一聲,“阿珏,北地還是很苦的,你若跟了他,將來少不得是要吃苦的。”
“姑姑,我不怕,只要能在他的身邊,再多的苦我都吃得起,將來我與他成親後,生下幾個兒子,阿珏於心也滿足了。”
“還沒嫁過去,心就已經飛了。”袁氏打趣了一句。
袁珏不依地回了一句,姑侄倆倒是聊得頗為愉快地前行著。
在回謝府的路上,謝芙含笑地看著湯嫗道:“好了,嫗,你都說了有半個時辰了,喝口酪漿潤潤喉,我下次一定不會這麼冒險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