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溥回頭看著湯嫗有些緊張的神情,笑道:“她一直都稱呼你為嫗,看得出來她也有幾分依賴你,你放心,我不會因為她的這些舉動而不高興,相反,我喜歡看到這樣的阿芙,就像你說的,她還小,這樣才是她的真性情。”他一想到前段時間她到處奔走一副成熟而堅強的樣子,心裡就會泛起憐惜與疼痛。
“看來郡主是嫁了個好夫主。”湯嫗這時才真正認可了謝芙的眼光,聽到她在裡頭喚道:“嫗,快點過來。”朝冉溥微微一躬腰,轉身急忙朝裡面而去。
等謝芙裝扮好之後,冉溥這才回到屋子裡,看到她那美麗的樣子,不禁有幾分醉了,牽起她的手,準備去給司馬哀行禮。
“溥郎,新婚後要先拜見我孃家的人,你會不會不喜歡?”謝芙問道,按道理是要先給夫家的人問安。
“怎麼會?我的父母很早就逝世了,族人又遠在北地,況且那不僅是你舅舅也是陛下,給他行禮問安也是應該的。”他笑著刮刮她的俏鼻道。
“那就好。”她笑得一臉燦爛地握緊他的大手小步輕移地走著。
看到她走路眉頭都有些皺,他停下來俯在她耳邊道:“小丫頭,那兒還很疼?”都怪他昨夜孟浪了,想到她初次所流的血,他突然一把打橫抱起她在懷裡,她嚇得忙圈住他的脖子,喚道:“嚇死人了。”
“這樣你會舒服一點。”
謝芙覺得心窩暖暖的,在她的臉上有著新嫁娘的幸福。
接下來的兩天裡,這對新婚大妻在謝氏主宅逗留了一天,謝恪正要起程離開洛陽,謝芙為了謝攸的事情特意給他送行。
然後才回到謝府,冉溥白天要與屬下研究離開的方案,謝芙也忙著收拾行李,司馬鈺悠閒地坐在一邊看她命人收拾東西,然後就是清點花名冊,帶這麼些人走就夠了?”
謝芙把花名冊交回給湯嫗,“有些人在洛陽拖家帶口的,我也不好讓人家骨肉分離,一切都是自願原則。”讓她欣慰的是她的三個貼身侍女都選擇與她離去。
“阿芙,你真的太善心了,其實他們不過是你的奴僕,你要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司馬鈺想到時下的人對待家中的奴僕也不比對一頭畜生好多少。
“阿鈺,別說我,你不也是這樣,當年你去當道姑,身邊的人不也一一遣走了?”謝芙一面讓人把那日常要用的物品打包好。
司馬鈺聳聳肩,幫著她做一些瑣屑的事,“聽說表妹夫沒有親孃了,你的頭上也就沒有婆婆這樣的一座大山在壓著。”
謝芙湊近她,“三郎的母親給你臉色看?”
“哪有可能?她巴結我還不及呢?也不看看我背後的靠山是誰?祖母只要一瞪眼,她就得乖乖地靠邊站。”司馬鈺瞠大眼睛道。
謝芙卻把那小玩意兒仍到木箱子裡,想到新婚之夜的時候冉溥的表情,心中一疼,嘆氣道:“我倒希望她還活著,憑我的個性,她也不可能欺壓到我的身上。”起碼這樣她的冉叔叔也不會總把這件事留在心底裡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湯嫗進來道:“彩妾侍與周嫗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謝芙回頭看著那一老一少進來,臉上輕鬆的表情一逝,嚴肅了許多,看著她們恭敬地行禮,“我走了之後,你們要好好地侍候郎主與阿攸,每月的事情與開支都要向阿攸彙報,別以為我走了之後,你們就可以隨意行事?要知道本郡主的手也能伸得很長的。”
她故意讓這兩人一主一次地共同管理內宅,阿攸的年紀畢竟還小,為了他好,她不得不說些能鎮壓住她們的話。
周嫗正慶幸著她不用跟到北地去,於是很爽快地應道:“郡主放心,老奴會協助彩妾侍打理好內宅的。”
彩妾侍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對於上次的事情她仍有遺憾,但現在能升為眾妾侍之首,她也滿意了,正室之位不是她能想的,“妾身會照辦的,只要他日郎主再娶夫人或攸郎君長大後娶了賢妻,妾身就會把權利交回
謝芙點點頭,那是好幾年後的事情,到時候她若有異心,她自然也不會讓她好過就是了,溫和著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才讓她們告辭離去。
“阿芙,你是不是管得多了些?孃家之事哪還需要操這麼多心?”司馬鈺挑著眉道。
“我爹若是那種管事的人,我哪還需要操心?我就怕我一離開這內宅就亂成套了,況且我既然已經認了阿攸為親弟,就該為他營造一個好的環境。”謝芙嘆口氣道。
大色黑下來的時候,冉溥這才回到,謝芙早就等得望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