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門也沒有。”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一群頑固不化的人,你和他們說這麼多幹什麼? ”冉溥的臉由始自終都是緊繃著。 “趕緊把他們掃地出門。”
自私是人的天性,但是以家族為己任的四叔公此時卻也不得不深思謝芙的話,前天一聽到要驅逐他們的話,北地郡的人確實高興得很,此時才想起平日裡仗著冉溥的名聲,他沒少幹些不得人心的事情。
四叔公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頭上乾涸的血液襯得那張老臉煞是恐怖,他慢慢起身,不再玩自虐,身子晃了晃,有族人忙要上前扶他,他一把推開,慢慢地踱到冉溥及謝芙的面前,“阿溥,身為冉家的長輩,四叔公慚愧啊,慚愧啊,你帶領著族人開創新的天地,我這老不死的卻一直在添亂。”
他然後看向謝芙,“阿溥的媳婦,你教訓得對,我這個老不死的倚老賣老,用這種方式來要脅你,現在四叔公鄭重地向你道歉,阿溥能得你為妻,是他之幸,是我們這一族之幸。”
“對,謝氏阿芙能成為冉家的媳婦是我們這一族之幸。”有族人也大聲地喊道。
有一就有二,這種聲音開始不絕於耳。 謝芙瞟了一眼四叔公及那些正在說著擁護她話的族人,冷哼一聲,“別給我戴高帽,你們現在就不怕我是來刮分你們利益的人了? ”
四叔公一聽這話,老臉悻悻地道:“阿溥的媳婦,之前是我們心胸狹隘,你說得對,現在北地不穩,說這些言之尚早,再說你是阿溥的妻室,自當與他共榮耀。”
謝芙定定地看了幾眼四叔公及那些族人,然後才朝之前叫阿伍的孩子招招手,阿伍的母親忙把他推向謝芙。
謝芙一把抱起小男孩,看向不吭聲的丈夫,“溥郎,我其實也不是為他們求情,他們這群人都不值得人同情, ”不去看向因為她的批評而臉色變白的族人,徑自拿案上的膳點喂小男孩吃,“只是我看著像阿伍這般的孩子,跟著他們這群混帳顛沛流離,我心中實不忍,不如就看到我與阿伍這些族中孩子的份上,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四叔公原本聽到她前半段話時,眼睛裡的神采黯了黯,可聽到後半段的時候,雙眼卻是一亮,頗為感激地看了一眼謝芙,朝她深深一揖,然後才腆著臉朝冉溥道:“阿溥,你看你媳婦都發話了,就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
冉溥卻沒有看向四叔公,反而是緊盯著小妻子看,“阿芙,你真的要原諒這群對你不敬的族人? ”
“溥郎,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忍心看著像阿伍這樣可愛的孩子落入胡人的手裡,因而遭遇到不側。”謝芙摸了摸懷中男孩的頭頂,雙眼柔情似水地看向丈夫。
冉溥定定地看著小嬌妻的神色,然後那張緊繃著地臉才看向四叔公,冷哼一聲,“若不是阿芙為你們求情,我這次是肯定是要驅逐你們, ”看到四叔公面帶喜色,他又道:“不過要留下也可以,需約法三章,四叔公,還有你們這些族人可願遵守?不願遵守那就趕緊滾蛋,別讓我與阿芙倒胃口。”說完,低頭又開始用早膳。
“願守,願守,阿溥,你儘管說? ”四叔公趕緊發言道,好不容易得到他鬆口,不抓住機會的就是傻子了。
冉溥那威嚴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四叔公看了半晌,看得他頭皮都發麻了,但仍是一臉的誠懇,這才把筷子一放,站起身,看向那群族人,“你們可要聽好了,第一,要尊敬我的妻子謝氏阿芙;第二,不許在北地為非作歹,欺男霸女, ”看到他們紛紛點頭,他這才又接著道:“第三,我求親的時候就說過,無論我將來擁有多少,謝氏阿芙都將與我分享,北地未來的一半權利是屬於謝氏阿芙的,你們可有異意? ”
四叔公及那些族人對視一眼,然後趕緊恭敬地朝冉溥及謝芙作揖行禮,四叔公朗聲道:“阿溥是冉氏一族的族長,你的任何決議我們都接受,謝氏阿芙是你的妻子,自當分享你的榮耀。”
謝芙此時才笑道:“你們可要記住了,若有違背,那就不只是單單驅逐的問題了。”
“絕不違背。”四叔公及冉氏族人都大聲地單膝跪地道。
冉溥這才重新坐下來,朝湯嫗道:“嫗,讓人給他們上早膳吧,別一大清早地餓死在將軍府,讓別人有這個機會亂嚼舌根。”
“諾。”湯嫗趕緊起身安排,一大早謝芙就已讓她們備好了早膳,就等現在這一聲吩咐。
四叔公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誰也不敢大聲喧譁,趕緊坐到兩旁侍女擺好的長案之後,默然地吃著可口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