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若石家繼續掌權,對於我們是好事,畢竟大家都是世家大族,他也向我保證了不會過河抽扳。”
“杜叔,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與家父商議才能答覆杜叔的建議。”裴簡油滑地拖延時間,既然他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不會再一口拒絕。
杜正心裡對這答案自然是不滿至極,但這回臉上卻是擺著一副長輩的樣子,拍拍杜正的肩膀,“阿簡啊,吃菜吃菜,看我們都光顧著說話,菜都要涼了。”
裴簡心裡罵了一句,但仍是一臉笑意地舉箸挾菜,頓時能籌交錯,好不熱鬧。
“聽說阿簡的髮妻於前年難產而去?”盧氏道。
裴簡這才記起那沒有多少情份的髮妻,不過仍是一臉傷心地道,“沒錯。”
“那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地就去了。”盧氏道,“不過阿簡也無須難過,我們杜家也有不少好女兒,若阿簡願再娶,我們兩家就是兒女親家了。”
聯姻?裴簡沒想到杜家為了扳倒冉溥,拉攏他裴家,居然想到這主意,不過此時他的腦海閃過謝芙的容顏,嘴角含笑地做揖道,“杜叔及嬸嬸的好意,簡甚感之,只是婚姻大事須由家中的長輩做主,簡實不好在此時應了兩位的好意。”
杜正與盧氏對視一眼,雖然這裴簡的年紀不大,但行事卻頗為謹慎。
“那好,等裴兄到達了北地郡,我們再商議兒比親家的事情,哈哈……吃菜,喝酒。”杜正大笑道。
裴簡也舉杯朝杜正示意了一下。
一場晚宴在狀似頗為融洽的氣氛下結束了,杜正留裴簡住在杜家,裴簡也沒有推拒就答應了,然後隨著侍從帶路進到那安排好的臥室裡。
他剛在臥室裡坐下,之前派去暗跟著謝芙的侍從就回來了,忙讓他進來,一臉急切地道:“可查到她是哪家的女兒嗎?”
那侍從頓時一臉的狼狽,低著頭跪在地上道,“請郎君責罰,市集上人太多,我跟丟了那女郎,所以未曾查到她是哪家的女兒。”
“混帳東西,一點點小事也辦不好。”裴簡怒喝了一聲,然後揮手讓他出去。
此時,杜家的一間暗室裡,杜正夫婦正與那脫下鬥蓬的石獅會面。
“怎樣,勸得動那梅夫人做內應嗎?”杜正急著道。
石獅在北地郡這段時間都隱居在杜家,此時坐下來喝了一碗熱酪漿,方才道,“梅如拒絕我了。”
“那就麻煩了,若她向冉溥告密,我們就完蛋了。”盧氏這回有些著急地看了眼丈夫,都是他出的歪主意,偏要與姓石的勾結。
石獅輕蔑地看了眼盧氏,“梅如不會把我供出來的,這點信心我還有,尤其現在冉溥得了個小嬌妻,沒搭理她的情況之下,她哪裡還會為冉溥著想?到時候她是巴不得他死。”
“阿獅,你就這麼有信心這梅夫人會站在我們這邊?”杜正趕緊湊近石獅道。
石獅又喝了一口酪漿,“當然。”他的眼裡滿是自信,雖然梅如改變了不少,但是本質是不會變的。
“那就好。”杜正這回放心地道。
清晨明媚的春光讓人的心情格外舒爽,謝芙帶著一眾侍女首次踏進這南跨院,她瞄了一眼這院子,村木抽芽,還有那花圃裡種滿了高潔的蘭花,此時正開得旺盛,院子裡的春意正濃。
這裡的一切都與那個透露出一股腐朽氣息的梅如格格不入。
梅如此時正坐在庭前彈琴,琴音仿若高潔,但是聽得出彈琴之人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仿若飄出萬里之外,又仿若高山上的雪崩塌下來。
“梅女郎這把琴不錯,可惜你卻不能很好地讓它發揮出清塵之音。”謝芙上前笑道,“倒是可惜了,若梅女郎的心淨如雪山上的蓮花,那就真的是太妙不過了。”
梅如瞄了一眼謝芙,繼續捻挑琴絃,“你來幹什麼?我這兒不歡迎你。”
“哎呀,梅師妹這記性真差。”謝芙笑道,“阿靜,你提醒一下梅師妹吧。”
“謝芙,你不需要裝摸作樣。”梅如這回看到她就再也裝不出那虛弱之意,“不用你一再的提醒我你是這宅子裡的女主人,我告訴你,我現在住在這院子裡,我就有權拒絕我不喜歡的客人。”
謝芙看到她抬高下巴與她說話,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上前逼近梅如,“客人?你都會說宅子裡的女主人是我謝氏阿芙,那這院子就不是宅子裡的一部分?梅師妹的記性真差,還是現在腦子變笨了?”
“你來就是為了諷刺我嗎?”梅如捂了捂胸口怒道,“若我當年與師兄成了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