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了,忘了我是怎麼丟身份證和學生證了嗎?”
湛明嬋默默不語,當年許詞韻手機事件已是無可辯駁,今日的衣服事件雖非自己親眼所見,但若情況真如那豐腴女孩所言,十有八九,沒有猜錯小偷,而童盈的衣服口袋,也確實多了些,經常能看到她提著衣服口袋去上課,自己還納悶過:
上課幹嘛提著衣服口袋去呢?
手腳不乾淨……
楊安和許詞韻開始討論“她是否賣偷來的二手衣服賺錢”的問題,並提出那段時間,童盈經常買很多新鞋回來,鞋盒子擠得大家都沒地方放東西了,湛明嬋聽了就很煩心,也沒躺回床上,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童盈如何,寢室如何,和她無關了。
她是泥菩薩過江。
站在四層樓梯間的視窗,看著對面,窗簾一直拉著,她等到日頭西落,周圍早已燈火點點,也未見這戶人家,再亮開那柔和的燈。
那年輕媽媽,許是傷心過度,已沒了精力去管這些個瑣碎,許是已離開了傷心地,不在此間了。
懷胎十月,箇中艱辛,一朝分娩,其間喜悅,轉瞬一月,俱成空,獨留無頭血肉一具,即便非親非故,但凡有個人性,看了,聽了,都會惻隱。
這和傅玫並沒有多大的聯絡了,現在折磨人的,是同情之心和正義感,雖然湛明嬋說服自己,在目前這個狀況下,說出同情罵出憤懣,就足夠了,不需要再動手,去彰顯正義,但是她在決定放棄的時候,依然有一種愧疚感,她總是會問自己: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若你是那孩子的媽媽,若那孩子是小箏兒,你又是何等心情,你又希望旁人怎樣待你呢?
可是這事情……
和白瑢有關係,而且嚴重到,讓白瑢說出了“求”的字眼。
自己答應白瑢了,白瑢救了自己多次,無以為報。
湛明嬋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小箏兒,小箏兒,你同情那個被殺害的小朋友嗎?你希望媽媽如何呢?
從反光的玻璃窗,看到楊安正低著頭從衛生間出來,就叫了一聲,楊安自顧自推門,湛明嬋有點惱,“楊安!你耳朵聾啦!”
聲音很大,楊安本已進了門,現在又突然出來了,那門被重重關上,她耷拉著腦袋走得飛快,“怎麼了?”她冷冷地問。
湛明嬋說:“你到底怎麼了?我招惹你了嗎?”
“沒有。”楊安說,“對了,我跟你老哥不可能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管。”湛明嬋道,“你不會為了個男人,就拋棄姐妹吧?”
“我不是那種人。”楊安勉強笑了笑,“你回去休息吧,老在這裡站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