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的氣流,輕輕撫弄。
紀雍輕輕吹了幾口氣,“這麼快就忘了還有我的存在嗎?小掌門?”
他扳過湛明嬋的臉,鼻尖貼近,湛明嬋能從紀雍的眸子中看到自己。
“你的衣服還沒幹呢。”紀雍輕笑,湛明嬋微怔,從醒泉出來,忙前忙後,高度緊張,她根本就顧及不到這裡裡外外都被弄得溼漉漉的衣服了,所幸十一月的天,沒到寒風刺骨,滴水成冰的時候,施法的時候所散出的熱量,也起到了保暖的功效。
直到此刻紀雍提醒,她才感覺到溼衣服太過貼身的不舒適,只是她也沒的換了。
“穿著溼衣服,會受寒的啊。”紀雍很體貼,“脫了吧。”
他說著,扳著湛明嬋下頷的那隻手,就向下垂去,五根修長的指頭沿著脖頸,輕鬆地劃過藍色風衣的扣子,那六枚上弦月樣的扣子,就撲撲地滾到泥土中去,躺著不再動彈。
頭頂雷鳴電閃,氣流的劇變,激得地面數層腐葉盤旋飛舞,偶有碎石枝條抽打而來,紀雍似是不耐地嘖了一下,彈手間,便落下一道結界,擋住了外界的影響。
此時他所面對的這件風衣失去了釦子,已經乖乖敞開,手便直伸了進去,鬆鬆地環住套著毛衣的背,又順勢將湛明嬋往裡拉了拉,另一隻手也不消停,片刻便已摸到湛明嬋的頭髮裡,利落地剝掉了所有夾子和頭繩,這些鬼靈精怪的小飾品失去了依靠便接連落地,湛明嬋的一頭青絲就散了開來——入夏前剪的頭髮,此時已垂過了肩膀。
“再長一點就更好了。”紀雍挑起一綹,遺憾地說。
離得太近,湛明嬋的眼睛裡,全是紀雍的胸膛——方才還能聽到無涯與姎妱打鬥的激烈,但結界一櫳,此間寂靜。紀雍不再維持那身大學生的打扮,入目的是一掛鬆垮的墨灰深衣,衽搭得不緊,露出了裡面白皙的面板——細皮嫩肉下的力量,是湛明嬋也不敢貿然出手的,她也看不到無涯和姎妱到底誰佔了上風,總不能束手待斃,偷偷背到後面去的右手已握緊了法杖,力量緩緩地向杖頭逼去,她正思索著如何能不引起紀雍的注意來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