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一旦到了,我的眼裡,就不能只有自己和箏兒。我是湛家的掌門,而湛家對人命負有責任。”
湛明嬋鄭重地說,“如若當真是千萬人面臨的劫數,那麼我不可以成為逃兵。任誰都可以逃,唯獨蒼溪湛家的掌門,不能逃。即便撤,也是最後一個。”
無涯說:“會找到辦法的。”
“先告訴我,城市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無涯道:“如若是天意,那麼湛家即便集體離開,將主宅轉移到其他城市,都是合情合理的。”
“城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湛明嬋微微提高聲音,語氣卻極重。
無涯輕聲說:“讓我去解決好嗎?明嬋,你現在要忙得事情太多了。”
湛明嬋小聲道:“我還能信任你嗎?你比不得雍寂一半的坦誠。我知道不該拿你和別的男性去做對比,但是當事實擺在我眼前的時候,你讓我如何視而不見呢?無涯,你就是這樣,打著無私的招牌,就自以為佔據了道德的至高點。但卻忘記了,無私到極點,就是自私。其實你是我見過的最自私的。”
她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小箏兒嗯哼了幾聲,不滿意地又哭了。
湛明嬋看了會兒面無表情的無涯,她伸手,輕輕抱起孩子,慢慢哄著,神色逐漸柔和了起來。
“我的小箏兒多可愛。抱著她,我就想,這座城市,不求每分每秒,但至少每個時辰,都會有一個和小箏兒一樣可愛的孩子誕生。正如我渴望陪著小箏兒長大,儘可能地多參與到她的人生中去一樣,這般迫切地希望和孩子在一起的心情,是每個父母都同有的。那麼無涯,你告訴我,這座城市,該有多少和我有著同樣心情的父母呢?如果這個城市出現了問題,那麼可能會有多少美好的心情,會讓死亡封凍呢?”
無涯走過去,將手放到了她的雙肩上,“不一定會死亡,也許只是逐漸地衰竭。”
“這座城市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湛明嬋直視著無涯的雙眸。
告訴我好嗎?
我不信你不知道。
如果連雍寂都知道,連白瑢都能掌握各模稜兩可的話。
無涯低頭親吻湛明嬋的發。
“相信我,明嬋。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丟下你和孩子。”
湛明嬋想:
可我註定不能丟下城市。
我站在了掌門的位置上,就要站到最後一刻。
“你走吧。”
湛明嬋將睡著的小箏兒,輕柔地放回到嬰兒床裡,她隨隨便便地,對無涯說,“我不讓你為難,更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你放心地回去吧。”
回到闊別數月的校園,湛明嬋只覺得無比輕鬆——畢竟生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