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好幾英里遠,離德汶特峽谷和風景區也有一程路。寧靜、遠離塵囂,林木掩映著房屋,只露出金色的屋頂,房子的正面俯視著下方的獵園。
最近一些日子裡,赫麥妮一直住在這座房子裡。她避開了倫敦、牛津,遁入了寧馨的鄉村。她父親常在國外,她要麼同一些來訪者一起在家中度日,要麼就同哥哥在一起,他是個單身漢,是議會中自由黨的議員,議會休會時,他就到鄉下來,所以他幾乎總住在布萊德比,其實他最忠於職守了。
厄秀拉和戈珍第一次造訪赫麥妮時正是初夏時節。她們的汽車進入獵園後,她們在車裡憑窗遙望靜靜的漁塘和房屋,但見陽光照耀下掩映在山頂叢林中的布萊德比嬌小得很,好一幅舊式英國學校的風景畫。綠色草坪上閃動看一些小小的身影,那是女人們身著淡紫色和黃色的衣服朝龐大優美的雪松樹影下走去。
“真完美!”戈珍說,“這是一幅完整的凹版畫!”她的話音中透著反感,似乎她是被抓來的,似乎她必須違心地說讚美的話。
“喜歡這兒嗎?”厄秀拉問。
“我並不喜歡它,但是我認為它是一幅完整的凹版畫。”
汽車一鼓作氣駛下一面坡又上了另一個坡,然後盤旋駛向側門。伺候前廳的女傭先出來,然後赫麥妮高揚著蒼白的臉走了出來,她向來訪者伸出雙手慢條斯理地說:
“啊,來啦,見到你們我真是太高興了,”她吻了戈珍——“很高興見到你”——然後又吻了厄秀拉,接著她說:“累了嗎?”
“一點不累。”厄秀拉說。
“你累嗎,戈珍?”
“不累,謝謝。”
“不嗎——”赫麥妮拉長聲音說。她仍舊站在那兒看她們。兩個姑娘感到很窘迫,因為赫麥妮不進屋,非要在甬路上進行這番歡迎儀式不可,僕人們都在等著。
“請進,”赫麥妮看夠了這姐妹二人,終於請她們進屋。戈珍嘛,她認為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