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4)

去是另一張擺著鏡子的桌子。門兩旁各有一張床,床上摞著厚厚的繪有綠方格圖案的墊枕,這種墊枕非常大。

就這些,沒有櫃櫥,沒有一點生活的舒服感。他們就這樣給關進了這座金色的木製牢房,裡面只有兩張架著綠方格床墊的床,兩人對視著笑了,這等於被與世隔絕了,真嚇人。

一個男人敲開門送來了行李。這傢伙很壯,顴骨寬大,臉色蒼白,留著粗粗的黃鬍子。戈珍看著他默默地放下行李包,然後步伐沉重地離去。

“這兒還不算太壞,是嗎?”傑拉德問。

臥室裡並不太暖,戈珍有點顫抖。

“很好,”她含含糊糊地說。“看這牆板的顏色,太妙了,我們象是給關進了核桃殼裡。”

他站著,摸著自己的短鬍鬚看她,身體稍稍向後靠著,敏銳的目光凝視著她,他此時完全被激情驅使著,這激情象一種厄運。

她走過去,好奇地在窗前蹲下。

“啊,可這——”她禁不住痛苦地叫了起來。

眼前是一座封閉的山谷,上方是蒼穹,巨大的黑岩石山坡上覆蓋著白雪,頂頭是一堵白牆,象是地球的肚臍,暮色中兩座巔峰在熠熠閃光。正對面是沉默的雪谷,兩崖畔是參差不齊的松樹,就象這谷地四周的毛髮。這雪谷一直伸延到盡頭,那兒積雪的石牆和峰頂劍一樣刺向天空。這兒是世界的中心、焦心和肚臍,這兒的土地屬於上天,純潔、無法接近、更無法超越。

這幅圖景令戈珍心馳神往。她蹲在窗前,痴迷地雙手捧住臉向外面看著。她終於來了,來到了她嚮往的地方,她在這兒結束了她的冒險,象一塊水晶石沒入了白雪中。

傑拉德彎下腰來從她的肩膀上向外看著。他感到孤獨。她遠去了,徹底離他而去了。於是他感到心頭籠罩著冰冷的霜霧。他看著那大雪覆蓋著的雪谷和蒼穹下的山峰,這兒是窮途末路。別無出路。可怕的寂靜和寒冷、暮色中耀眼的白光包圍了他。可她仍舊蹲在窗前,象聖殿中的幽靈。

“喜歡這兒嗎?”他聲調漠然、陌生地問。她至少應該意識到他和她在一起。可她只是把她柔和、冷漠的臉扭開一點,以此避開他的目光。他知道她眼裡噙著淚水。她的淚水是她那奇特的信仰所至,在她的信仰面前他一錢不值。

突然,他的手托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她睜大了藍色的眼睛,淚水盈盈地看著他,似乎她受到了驚嚇。透過淚簾,她驚恐地看著他。他淡藍色的眼睛射出銳利的目光,他的瞳孔不大,神情異常。她張著嘴,困難地呼吸著。

激情一下又一下地衝撞著,就象銅鐘,敲打著他的血管,那麼強烈、那麼固執、不可抗拒。他的雙膝變得銅鐘一樣堅硬。他凝視著她柔和的臉。她的雙唇開啟著,雙目圓睜著,似乎受到了侵犯。她的下巴在他手中變得極為柔和、光滑。他感到自己象嚴冬一樣強壯,他的雙手就象活生生的金屬一樣不可戰勝,別想扳開他的手。他的心象鍾一樣敲響著。

他把她抱起來,她的身體柔軟、沒有生氣、一動也不動,她含淚的眼睛一直無可奈何地大睜著,好象被什麼迷住了似的,他異常強壯,似乎體內注入了超自然的力量。

他托起她來,摟住她,她的身子柔軟無力,癱在他身上,這情慾的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他銅一樣的肢體上,如果他的慾望得不到滿足,他就會被壓垮。她的身子抽搐著要離開他的懷抱。頓時他心頭燃起冰冷的怒火,於是他象鋼鐵一樣的手臂鉗住了她。就是毀了她也不能讓她拒絕自己。

他那強壯的力量是她無法抗拒的。她鬆軟下來,軟癱癱的,昏昏然地大口喘息著。在他看來她太美了,太讓人銷魂了,他寧可一輩子受折磨,也不願放棄一秒鐘這樣無比美妙的享受。

“天啊,”他的臉扭曲著問,“接下來會怎麼樣?”

她靜靜地躺著,神情象個孩子,黑黑的眼睛看著他。她此刻茫然得很。

“我將永遠愛你。”他看著她說。

可她沒聽到。她躺著看他,就象看一個她永遠也不懂的什麼東西:就象一個孩子看一個大人,不希望理解,只是屈從。

他吻她,吻她的眼睛,為的是不讓她再看他。他現在渴求什麼,希望她承認他、對他有所表示、接受他。可她只是沉默地躺著,疏遠他,就象一個孩子,屈服了他但仍無法理解他,只是感到迷惘。他又吻了她,算放過她了。

“咱們下去喝點咖啡,吃點蛋糕好嗎?”他問。

暮色已經轉暗,瀰漫向窗邊。她閉上眼睛,關上了單調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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