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在控火一處造詣極高,含著喜色用靈識觀察起來,半晌方道:
“我看像【光赤魃火】,是『灴火』失精和之正,抽地火之煞,奪熱而殺身之火,本就是用來鬥法殺敵的上好靈火,價值不菲…只是被釋修多動了手腳,多了些華光迷亂之氣,便不美了。”
他疑道:
“是明慧給你的?這是有所求!”
李周巍點頭:
“一是叔公【聽魂桑木】的事情,二是求一求南下之時,儲存法軀,可我看他不老實,仍有心計,不知在謀劃什麼。”
這話讓道人起身,在山間轉了兩圈,卻又捨不得手上這靈火,正色道:
“從沒有白來的好事,他必有所圖,指不準這【鶴抱石】的事情也有貓膩。”
李周巍點頭:
“蓮花寺這麼些年獨善其身,一定有謀劃,我早早考慮過了,【光赤魃火】要不得…先試一試【閏陽法】,如若無法處置,還需找一二位修火德的換一換。”
李曦明深有同感地點頭,掐起一縷神通,又從中捏出一縷光焰來,將光焰放在指尖,神通三叩,算了好一陣,有些猶豫地搖頭:
“【閏陽法】以真離牡三火為主,【光赤魃火】是『灴火』,我以【閏陽法】算了算…雖然有釋修華光干擾,卻也八九不離十——恐怕不像個落在術法中的…”
他收了神通,思慮道:
“這東西本可以問一問鈞蹇真人,他修行火德,身上寶物頗多,最是合適,可我打聽過好幾次,他這些年都在解羽地求道,並未回南方…如今想想,恐怕也是不想淌越國這趟渾水。”
“如今郭南杌在,倒可以請他問一問那婆羅埵的靈雀禍陽…”
李曦明遲疑片刻,搖頭道:
“只可惜…釋修用那些古里古怪的術法改了,惹得這東西四不像,如若我們要改,又得砸靈資進去,最好能談好了,讓他們自己拿回去煉化、驅除駁雜。”
他在冥思苦想,李周巍卻問道:
“郭南杌?”
李周巍皺眉,聽著李曦明把前後的訊息講了,直叫金眸男子站起身來,思忖良久。
“我說那曲巳山的真人何來那樣的熱情…”
他好一陣才抬起頭,笑道:
“好算盤,有膽色。”
李曦明有些無奈地搖頭,聽著李周巍笑道:
“畢竟我家往後一定少不得好處,他們失了太陽光輝,地位尷尬,還需要熬出這段亂世,他家老真人倒是有一雙慧眼,只是這三十年定得保守。”
“我李周巍就算是求位不得而死,又豈止三十年。”
李曦明答道:
“我又何嘗不知,況雨早早與我講明瞭,他家老真人撐不了多久了,兩方互補,我今日允了郭南杌,也是各取所需……至少,我們能少很多麻煩事。”
“至於三十年…投石問路而已。”
李周巍這才暗暗點頭,笑道:
“正巧,我急急趕回,來不及前往南順羅闍,如若此人信得過,也順道讓他處置。”
李曦明鄭重道:
“青衍的事情也是…可曲巳山信得過,郭南杌卻未必,我們在南海沒有勢力,也看不住他族人,再說…他一介紫府,只要肯不要臉,脫了身往天地哪個角落一躲,哪還有法子找他回來…先以小事委之,多試一試他這個人。”
見李曦明心中有分寸,李周巍便把心放下來,李曦明卻搖頭道:
“我卻有一事思慮…當年我修行秘法,能借助持有靈寶【淮江圖】的啟示修行,頗有益處…於是今日絳遷修行,我便取了【重火兩明儀】過去。”
他面上浮現出幾分疑慮之色:
“可…【重火兩明儀】竟然對他的修行沒有幾分助力…”
李周巍當年修行秘法一氣呵成,也沒想過什麼靈寶不靈寶的,倒是沒想到這方面,可他如今的道行不低,只一思慮,答道:
“我也見過那靈寶了,【淮江圖】不比尋常,本不算什麼上等寶物,可圖上有上曜真君的字跡,由是得玄妙…”
李曦明這下懂了,裝作咬牙切齒地笑道:
“遲早要把這東西取過來!”
李周巍失笑搖頭,問道:
“【萬乘誅光帝書】的事情,叔公可有留意?”
“這是要緊事,忘不得!”
李曦明笑道:
“這【萬乘誅光帝書】,卷中記載須採【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