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了密室,李玄鋒一身烏金甲走在前頭,先在上首坐下了,其餘兩旁站開,他端坐著問道:
“可曾得了體悟?”
幾人皆點頭,方才一陣波動,皆有感悟從符種之中浮現而出,氣海之中符種的顏色變得更加明亮,並有數道口訣浮現在腦海之中,眾人能透過符種感應到太虛之中的仙鑑,默唸口訣,從而得到感應。
李玄鋒見眾人皆點頭,輕輕一頓,沉聲道:
“是好事,曦治在宗內應有感應。”
下首眾人都點頭,只是喪期未過,眾人興致都不是很高,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喜色,李玄鋒略微一頓,輕聲道:
“如今鬱慕仙雖死,可湖上暫且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了南疆,透過寧家的手筆瞭解一下宗內的利益妥協,回一封信回來,再行此事。”
李清虹點頭,答道:
“我等在族中等訊息,只是…當年鬱家有一人,好用劍法,喚作鬱慕劍。”
她說起這事來,殿內有印象的人寥寥無幾,李玄鋒略微點頭,李清虹轉而向幾個晚輩解釋道:
“鬱家正鼎盛之時,幾個兄弟各有其能,鬱慕仙天資聰慧,鬱慕高手段陰狠,還有一人叫作鬱慕劍,曾敗在大父手中,一心往北求道,從此不知所蹤。”
“此人若是在世,興許已經突破築基,還需提防一二。”
這話一說,一直在山下持家的李曦峸明白過來,答道:
“這些年,仲父、季父等人先後持家,皆有派內應過去,促使鬱家散亂,我這去查一查有無通訊,或是去了何處。”
李玄鋒略微點頭,覺得幾人都算得上能幹,便擺手讓人下去,留下了李清虹。
他問道:
“我聽聞…近年來費家與我家不甚親近,或是因為那費清伊在元烏峰修行?”
李清虹點頭,把情況大體說了說,輕聲道:
“也是…費家已經多年不曾與我家來信,當年的恩情,早些時候便忘記了。”
當年費家少主費逸和同他一同去了南疆,李玄鋒手中還有費逸和託他帶回家的信件,聽了這話,眉頭一挑,沉聲道:
“我去一趟費家。”
李清虹有些擔憂,連忙道:
“我…也一併去一趟。”
李玄鋒並未阻攔,兩人駕風飛起,從山上的大陣之中飛出,一路往北去,正正好飛過一座佈滿廢墟和陣法的大洲。
“當年的湖中洲坊市。”
李玄鋒略微看了一眼,這坊市已經被來往的散修光顧了不知道多少回,禁斷大陣還在時不時的發揮效用,他道:
“估摸著算著再過個十來年,叫上幾位築基,配合一位陣法師,應該能把這湖中的殘陣一掃而空,並可以取來落腳,湖中洲富庶,可以供養修士。”
李清虹點頭,自家也早就打著這主意了,一齊飛過,望月湖北岸地勢更高,靈脈薈萃,山川富麗,斷崖、石壁、雪峰浮現在眼前,李玄鋒打量一眼,與他一起向寒雲峰落去。
正面直直地迎上來一白衣中年修士,一身寒氣,抬眉來看,心中闇跳。
眼間的女子足踏雷電,乃是築基中期修為,柳眉杏眼,大約二十八九的模樣,看起來有股熟悉之感。
看著女子模樣已經不是尋常築基了,另外一人更是身著烏金鎧甲,看上一眼就叫人兩眼痠痛,面如刀割,心中有了判斷:
“是仙門子弟。”
一時間腰彎到了最底下,恭恭敬敬地垂頭道:
“此處是寒雲費家,不知兩位前輩。”
李玄鋒並不說話,李清虹還算客氣,溫聲道:
“青杜李清虹。”
此言一出,面前的男子如遭雷擊,面色一白,雙唇微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躊躇了一息,低低地道:
“原來…原來是貴族…在下費桐財,見過兩位前輩。”
費桐財這才明白為何有股熟悉之感,當年李清虹來費家待了三年,她也是與費桐嘯等人見過幾面,當下暗暗吸氣,垂頭道:
“不知兩位…”
李玄鋒終於開口,低聲道:
“兩家是故交,如今來訪,是寒雲峰也進不去了麼。”
費桐財汗流浹背,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稍稍躬身,答道:
“晚輩人微言輕…還得請家主親自來迎。”
他急忙退下去,一旁的李清虹則低聲答道:
“費家當年被命著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