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每天都要來回跑上四五回,換句話來說,它每天都要在這片叢林中來回穿梭將近一百公里!
三個月時間,小位元硬是拖著它斷了的後腿,為我整整穿行了一萬公里山路!!!
大恩……不言謝!
我只知道,從此之後,小位元就是我傅吟雪的兄弟!是我傅吟雪的救命恩人,誰想要動它,就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我使勁地咬著麵包裡的紅腸,貪婪的感受著文明生活才能帶給我的一個人的最基本需要,當我把嘴裡的香腸嚼得再沒有任何味道的時候,我才猛然一張嘴,把香腸全部吐了出來。
沒有經歷過我這種飢餓和折磨的人,絕對不會明白。我在這一刻要用多麼大的意志立,才能強行控制自己身體本能的要將食物嚥到胃裡的動作。我在三個月時間內一直吃小位元從垃圾箱裡翻出來的腐爛食物,和它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蘿蔔,現在我地胃在短時間內,無法接納紅腸這麼油膩的食物。但是我又需要充沛的體力。
我不停的咀嚼,不停的把嘴裡的食物狠狠吐到地上,我用盡自己所有地意志力,讓自己慢慢咬著那根長麵包,讓這些食物慢慢的進入我的胃裡,讓它們慢慢的轉化成為我身體的動力。
只是一根二十多厘米長的麵包,我就整整吃了三個小時。
當我伸出舌頭,小心的將手上的麵包屑全部舔到自己的舌頭上時,我知道,我脫困的時候終於到了!
我再看了一眼我曾經在這裡靜靜躺了九十多天的地穴,輕輕將我咀嚼了幾個小時的老樹根,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裡。
葫蘆形的地穴雖然難爬,但是這已經無法難倒重傷痊癒,體力又得到適當補充的我,在軍刀和一跟皮帶的幫助下,我嘗試了四五次,終於憑藉自己強悍的身體,和過硬的軍事技術,一點一點爬出了這個該死的地穴。
現在應該是下午四五點鐘了吧,但是陽光的光芒仍然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推開面前帶刺的灌木,雖然我明知道不應該,我仍然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長氣,猛然放聲狂吼。
位元犬就臥在我的腳下,它發出興奮的低鳴,它使勁搖著自己的尾巴,它用留戀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個猶如魔神一般,偉岸不可逼視的主人。
它終於看到自己的主人重新從那個該死的地穴中爬了出來,它終於可以心滿意足的、慢慢的、安詳的、永遠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它輕輕的張開嘴,咬住了我幾個月沒有清醒,帶著一股難聞怪味的褲腳,就好象是一個已經進入彌留狀態,卻無法放棄對自己所有感情的人,帶著微笑,帶著不甘,帶著些許的遺憾,慢慢的垂下了它的頭。
“小位元……”我猛然瞪圓了雙眼,刺目的陽光一下讓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層血紅,我嘶聲叫道:“你怎麼了?!”
當我真正看清楚我的小位元,我的兄弟時,我的心……瞬間就沉到了最低谷,大顆大顆的眼淚,猛然從我的眼眶裡瘋狂的湧出。
我不用蹲下身去檢視,我也知道,小位元不行了。
我輕輕的抱起它,它剛才還在向我歡叫還在向我搖著尾巴的身體,正在我的懷裡慢慢變冷,無論我如何叫,如何哭,它再也沒有睜開雙眼看著我,只會有忠誠與崇拜的大眼睛。
它……真的好輕。
它……真的好瘦。
它輕得就象是一團棉花,它瘦得已經是皮毛骨頭。在它的腰上,赫然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隨著我的用力擁抱,幾絲鮮血慢慢的從它的身體裡滲出來。
“天哪,為什麼!?”我呆呆的抱著小位元已經發涼的屍體,猛然仰天發出一聲悲痛的嘶吼,“你為什麼總要這樣折磨我!?我親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走進了冷冰冰的玻璃棺材,這難道還不夠嗎?!你為什麼要將我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帶走,只留下一個孤獨而內疚的……我!!!?”
小位元是為了我,而生生餓死的!
在這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徹心扉的痛!
這種痛苦,絕不亞於我和晚盈面臨的那場,不知道是不是最後生死離別的愛情絕唱。這種痛苦,絕不亞於我在印度戰場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結拜兄弟,只是因為多吃了幾塊牛皮,而帶著淚水死在我的懷裡。
難道這就是老天對我殺人無數的懲罰!?
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那個所謂的正義與公理,對我這個冷血屠夫的審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呆呆的抱著小位元犬的屍體,地上一縷鮮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