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一次由四大國和沿河各國參加的會議。雖然和會透過了法國這一提案作為向外長會議提出的一項建議,但後來在紐約開會時,莫洛托夫還是做到了使和約不提及召開會議之事,只是同意另外簽署一個宣言,規定在和約批准後不久召開一次會議,由四大國和多瑙河國家一起商討一項關於多瑙河的新國際公約。儘管如此,和約中確實還是包括了一些關於多瑙河航行自由和平等對待一切國家船隻的條款。
和約的最後條款規定了關於和約執行的監督和對和約的解釋,並且規定在和約生效之日起十八個月時期內,盟國及參與國應由美、英、蘇三國駐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和匈牙利的外交使團團長以及英蘇兩國駐芬蘭的外交使節來代表。如對和約的條款發生爭論,而各外交使團團長和所涉及的國家政府不能解決時,和約規定由爭執雙方和經雙方同意選定的第三者組成調解委員會。
第八章 南斯拉夫
第一節 革命政權
南斯拉夫的“解放戰爭”,到1944年秋勝負已成定局,當時有一半以上的領土已清除了德國軍隊。這次戰爭不僅是一場民族戰爭,而且是一場內戰;不僅是一場戰爭,而且是一場社會革命。由此而掌權的不僅是一班全新的人物,而且是一套完全不同的國家機器。事實上,南斯拉夫的革命是二十世紀前半葉僅有的三個成功的共產主義革命之一,它後於俄國革命二十五年,先於中國革命五年。從此以後的年代裡,不僅南斯拉夫的對外關係,就連巴爾幹半島的整個形勢,都受到這一革命新政權的性質的影響。因此必須在這裡對它的主要特點作概括的敘述。
南斯拉夫革命是由戰前共產黨的地下工作組織者所領導的,他們是一批具有列寧傳統的職業革命家。這些人的社會出身有的是產業工人,有的是知識分子。其中有很多是貝爾格萊德大學的學生和畢業生。但是,同列寧的布林什維克黨或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的中國共產黨那些職業革命家一樣,他們已不再屬於任何一個社會階級了。獻身於黨的幹部都置身於階級之外,社會之外;對他們來說,黨就是唯一的社會。他們始終和他們所出身的產業工人階級或知識界很不一樣。這兩個階級都為共產黨所領導的運動提供新人員,其中來自知識界的比人們可能想象的要多,而來自工人階級的則比人們預期的要少。可是,黨的新生力量絕大部分來自農民。這是不足為怪的,因為不僅南斯拉夫主要地是一個農民國家,而且戰爭大部分是在最僻遠的地區進行的,那裡居住的是最貧苦、最落後的農民。但是這場游擊隊運動並不是農民運動。同中國的共產黨軍隊一樣,南斯拉夫的軍隊也是一支由共產黨牢牢控制併為他們的目標而運用的農民隊伍。如同在中國一樣,共產黨人之所以能夠領導和利用農民,所憑藉的是愛國主義這股力量。也如同在中國一樣,共產黨人所進行的愛國主義宣傳是有效的,因為它符合實際。愛國主義鬥爭並不因為被共產黨所利用而減少其必要性。
南斯拉夫共產黨,就象俄國布林什維克黨和中國共產黨一樣,成功地把前政權下簡直從不接觸政治的成千成萬的人吸引到鬥爭中來,並置於他們的影響之下。對於波斯尼亞和門的內哥羅那些不識字的山區人民來說,就象對於俄國和中國的農民一樣,“解放戰爭”給他們帶來了嶄新而廣闊的天地。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看重他們。這種情況在婦女方面比男子方面也許更為真實,特別是波斯尼亞或桑亞克的伊斯蘭教婦女,尤其如此。在共產黨控制下,陸續產生了一批很類似於俄國和中國的蘇維埃的民族解放委員會。這些民族解放委員會,同它們的樣板一樣,雖然大多是由共產黨自上而下組織起來的,卻仍然是真正地、儘管有點粗鹵地代表著以他們的名義行事的人民大眾。它們所吸收的新人,並不限於一定的政治背景,而是一些具有天賦組織能力的人。新的男男女女透過這些委員會和軍隊而飛黃騰達,他們成為新政權的軍官和官吏。他們把一切都歸功於黨和鐵托元帥,而且後來事實證明,他們始終忠於他們的領袖。入侵者摧毀了舊南斯拉夫的國家機器。帕韋利奇那個克羅埃西亞國的傀儡政府從未有過牢靠的基礎。在游擊隊控制的“解放區”裡,一個新的既是軍事的也是民政的國家機器建立起來了,準備接管整個國家。這同中國1928年以後在毛澤東領導的地區所經歷的過程基本上一樣。它的主要特點是政治上幼稚的群眾和政治上老練的職業革命家之間的合作,這種合作從各方面來說,也曾經是列寧一生事業取得成就的關鍵。
人民解放陣線(戰爭結束後改稱人民陣線)是共產黨控制的“群眾組織”,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