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陛下的部隊去解除希臘和歐洲其他地區民主的朋友的武裝”,英國政府是真正地在試圖保衛民主,防止建立左翼極權主義的統治。他宣稱,在歐洲所有被解放了的國家中,應該用投票,不是用子彈,來決定未來政府的形式。
丘吉爾既不認錯也不退縮。他否認英國政府在表示對斯福扎不信任這個問題上曾做過任何不適當的事。這是對斯退丁紐斯12月5日的宣告的直接反駁。他把英國在希臘和比利時的行動說成是企圖制止武裝的共產黨方面計劃好了的政變,並且否認有任何意圖強迫任何國家接受大多數人民所不願意接受的任何特殊形式的政府。
在丘吉爾的發言中,部分地流露出了他對美國人態度的惱火心情。他直接向美國公眾呼籲,要他們把比利時和希臘所發生的事件看作一種警告,並用下面這段話發洩了一點他的憤怒:
可憐的老英格蘭啊!……我們不得不承擔起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重擔,而且在這樣做的時候,還要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嘲笑、批評和反對,但是至少我們還知道我們是在往哪裡去,知道路途的終點,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什麼。那就是,這些國家一定要從德國的武裝力量下解放出來,並能在正常平靜的條件下舉行自由的普選來決定他們國家的政府——法西斯政權除外——無論它是左翼政府還是右翼政府。
丘吉爾使這次投票成為對他是否信任的一次表決,結果他以二百八十一票對三十二票獲得了支援。可是,這是一次虛假的勝利。在工黨的一百七十二名議員中,只有二十三人投票擁護政府,二十四人投票反對,其餘的人不是棄權就是故意缺席。甚至在丘吉爾自己的黨內,雖然沒有人投反對票,可是也不是全部保守黨議員都投票贊成他。這次投票表示出,英國輿論多麼深遠地受到事態趨向的干擾。聯合政府從1940年成立起來後始終沒有面臨過這樣的危機,但是當戰爭繼續著的時候,任何一個有責任心的政治人物都不想危及丘吉爾的領導地位。儘管如此,他的某種精神上的威信已經受到破壞:丘吉爾至少在希臘問題上,不能盼望得到舉國一致的支援。
在比利時和義大利,危機並沒有持續很久。1944年12月10日,博諾米組成了新內閣,把斯福扎排除在外。但是新內閣的確包括有共產黨人。同樣地在比利時,11月28日的示威被驅散後,事情便安定下來,不再幹擾大國之間的關係了。但是在希臘,事情的發展卻完全不同。全國人民解放軍證明比任何人所預料的還要堅強、還有力量,英國人發覺必須從義大利調去增援部隊才能把游擊隊從雅典趕走。
因為雅典的戰鬥一天天拖延下去,丘吉爾開始感到應該極力促成某種政治解決,結束戰鬥,拔掉扎進他身上的這根刺。1944年聖誕節,他和艾登乘飛機到了雅典,召集希臘的政治領袖,包括共產黨人和民族解放陣線的其他代表開了個會。希臘人沒有能達成一項結束戰鬥的協議,但是他們的確同意任命大主教扎馬斯基諾斯為攝政。這有助於消除對英國的指控,說英國人企圖用武力使國王喬治復辟。幾天以後,帕潘德里歐辭去了首相的職位,老共和黨人尼古拉斯·普拉斯蒂拉斯將軍接替了他。為了投合支援民族解放陣線的共和黨和自由黨分子的心意,普拉斯蒂拉斯是個非常合適的人物。與此同時,全國人民解放軍在雅典所採取的恐怖主義措施受到了公眾普遍的反對,這也促使他們的勢力受到損害。但是最後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從義大利調來增援的英國武裝力量。在丘吉爾試圖透過談判解決問題宣告失敗後,一場全面的進攻立刻開始,結果游擊隊起義者失敗了。他們被迫放棄了雅典。1945年1月14日,多少是根據英國人的條件,雙方透過談判實現了停火。接下去在希臘人中的進一步磋商於2月12日導致了明確的和平。根據這項和平協定,全國人民解放軍同意解散並交出武器,以換取特赦的保證。
希臘、義大利和比利時的這些事件使英美關係變得十分緊張,但是從現有的證據看來,斯大林對英國的行動卻很寬容。他大概認為這些國家是劃在英國的勢力範圍之內,也許還歡迎英國在希臘的行動所開創的干涉的先例,因為他預料在羅馬尼亞和波蘭這樣的國家裡他自己的部隊可能也需要進行干涉。的確,希臘共產黨和義大利共產黨的行為只能被解釋為反映了莫斯科的指示,要他們同英國人在希臘和義大利扶植的政府進行合作。斯大林按照自己的方式,正在設法履行1944年10月他和丘吉爾達成的協議。
丘吉爾也在竭力使那項協議生效。他對波蘭人施加了可以施加的全部壓力,要他們和斯大林妥協。除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