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大意是說美國政府不能保證邊界。他向波蘭人暗示,鑑於最近的事態發展,波蘭人自己應該毫不拖延地設法達成一項解決辦法。他說美國政府準備支援丘吉爾為促進重建波蘇關係所作的努力。
米科拉伊奇克還把丘吉爾的建議,連同蘇聯關於撤換索斯恩科夫斯基和庫基耶爾的要求,一起送交波蘭地下組織的領袖們。民族團結會議經過磋商,透過了一項決議,於1944年2月15日通知倫敦。決議說,他們同意以奧得河為西部邊界,但不同意擬議中的東部邊界,因為在西部之所得不能抵償在東部之所失。他們認為里加條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沒有討論餘地的;但是他們希望在西方盟國幫助下,在波蘭的全部主權得到尊重和不“干涉我們內政”的條件下,與俄國人恢復外交關係。他們說,鑑於波蘭人已經作出巨大犧牲,他們理應得到盟國的支援,但是不管怎樣,“波蘭人決心抗擊新的蘇聯侵略”,決不向武力屈服。
這個決議所表現的頑固態度說明了波蘭人那種典型的缺乏政治頭腦,儘管盟國領袖們一再向他們提出了勸告。不管它所表達的是波蘭人民的集體意見(這是可疑的,因為這樣的意見如何能夠集中起來呢?)或僅僅是波蘭地下組織的領袖們的意見,它總是束縛了政府的手腳,因為有了這樣一個決定,政府就不可能接受俄國人的要求,哪怕政府成員之間也許可以同意這樣做。那些地下組織的領袖們採取的是一種高傲而愚蠢的立場,這種立場,不論從兩次大戰之間的波蘭東部地區居民種族分佈的事實來看,或是從俄國人在波蘭問題上的打算這一迫切的現實來看,都是站不住的;不僅如此,他們這樣做也決定了他們的組織和流亡政府的命運。
更不幸的是,博爾在俄軍向前推進所造成的困難處境下,為國家軍制定了行動方針。儘管他曾經公開表示過對蘇聯的仇視,而且同蘇維埃游擊隊發生過摩擦,他仍然希望俄國人會允許已經公開身分的國家軍部隊繼續受華沙和倫敦的指揮,而且儘管國家軍已奉命拒絕蘇聯人要他們解散或併入紅軍的要求,他卻仍然希望俄國人會讓波蘭地下組織的領袖們在紅軍向柏林挺進時,在紅軍後方接管波蘭領土的行政權。他和其他波蘭軍事領袖們還抱著另一個希望:即紅軍在波蘭境內擊敗德軍之後,會由於英美的干預而停止追擊,讓波蘭流亡政府接管行政權。他似乎忽略了軍事上的一條原則,即任何軍隊的統帥只要力所能及,就不會允許潛在的敵對部隊在他後方保持著它的組織。索斯恩科夫斯基最後也同意了博爾和揚科夫斯基的觀點,1944年2月18日,他從倫敦給波蘭地下組織發去了一個與博爾的11月命令相似的通知,對1943年10月27日的指示加以修正。國家軍的領袖們這時正式奉命帶著一項宣言去會見蘇軍司令員,說明他們代表波蘭共和國政府當局建議與紅軍合作,共同打擊德國人。通知還說,國家軍的領袖們應強調說明,他們作為波蘭武裝部隊的一部分,將繼續受波軍總司令和波蘭流亡政府的指揮。
同時,波蘭流亡政府終於在2月15日答覆了丘吉爾的建議。答覆中表示,他們已準備好在英美的合作下開始同俄國人對話,不“排除”談邊界問題,但他們不能接受俄國人關於寇松線的“命令式的要求”。他們說,這樣的問題,只有在戰爭結束時才能解決。但是他們提出了一項替代的建議,即劃一條經過利沃夫和維爾紐斯以東的臨時分界線。他們建議這條線以東的地區由西方盟國和蘇聯共同管理。但這條線以西的地區則應由波蘭政府接管。波蘭人反對俄國人想把東普魯士的一部分併入蘇聯的意圖,聲稱這樣做將會限制波蘭出海的自由通路。至於俄國要求撤換索斯恩科夫斯基和庫基耶爾的問題,波蘭照會堅決表示任何外國都不能命令波蘭政府作人事更動。
丘吉爾“大為惱火”地說,如果蘇聯的領土要求得不到滿足,波蘇關係就不可能恢復,米科拉伊奇克宣稱他無權放棄祖國的一半國土;丘吉爾說,他不久將對這個問題發表公開宣告。可是波蘭的答覆還是由丘吉爾轉交給蘇聯政府,但遭到了斯大林的斷然拒絕。
1944年2月22日,丘吉爾在下院發表的演說中,提到斯大林在最近的德黑蘭會議上曾經向他表示,贊成有一個強大的和獨立自主的波蘭。他說,英國從來沒有向波蘭保證過一條具體的邊界,而且英國關於什麼是公平邊界的觀點,在1919年提出寇松線時可能已經表明了。雖然他仍然認為領土問題應該留到戰後去解決,但是由於俄國人的進展,在所有反希特勒的力量之間達成一項臨時協議,已成為必不可少的了。他提到英國最近在這方面對波蘭流亡政府